他们倒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就只是待在一起聊天。芒特是个很贴心的小男朋友,贴心到仿佛不太会有自己的什么心事,一切都围绕着沙德来转。 但今晚他难得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包括他第一次抱着球来到切尔西的青训营,感觉大到无边无际,他第一次穿上蓝色球衣,他第一次在电视里看切尔西的比赛,他熬夜看球队在慕尼黑举起了欧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切尔西是世界上最大最好的俱乐部。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就要踢欧冠决赛了,在一个这么年轻的年纪,就穿着蓝色的球衣。 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那天坐在车上打开礼物盒,里面会放着沙德的电话号码。 踢完决赛,他应该还会被征召,去踢欧洲杯的。 就好像所有的梦想都在22岁成真了。 “幸福得快不真实了。”他轻声说:“像梦一样。” 沙德翻过身来,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芒特也翻过身来看他,他们俩面对面沉默又漫长地注视着彼此,小动物一般蛄蛹到一起,相拥取暖。这两年其实过得很不容易,特别是疫情开始后,芒特还好点,沙德甚至因为俱乐部的防疫要求,已经一年多没见过父母了。 在幸福下也有很多不幸福的事情,但他们只是选择不去细想。 青春像一层外壳,自动把不好的东西过滤在了外头。可正因为是傻乎乎的年轻人,对一切伤害都更敏锐,所以在内心深处其实更不安才对。 此时此刻他们并不是在为了即将到来的决赛难过,不是在害怕输球,而就只是,怎么说呢,像一对无力雏鸟,躺在即将散掉的巢穴里。他们一直假装它是完好的,他们也确实搞不清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想象不出未来是什么样,但他们都知道它在不安就是了。 沙德还好一点,他不是那种能把触觉伸展到未来的类型,但芒特不是。他躺在这儿,抚摸恋人美丽的脸,感觉他尤其像自己的一场梦。 “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呢?”他轻声说:“之前,我都不敢问,因为我怕我问了,哥哥仔细一想:对哦!然后就要和我分手了。” 沙德愣了一下,仔细回想。莫斯科的夏天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又仿佛还在昨天,世界杯踢完后离别就一直在奏响,库尔图瓦先走了,阿扎尔后走了,然后就是疫情。主教练和队友来来去去,他在切尔西的第二个三年比第一个跌宕太多。 世界杯就在正中间,他和芒特的恋情也在正中间。沙德知道这是个可怕的问题,因为他的回答可能会伤害到恋人的心,但他还是决定鼓起勇气,做一个诚实的人: “因为我觉得你很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