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里娅不想回到莫斯科,却还是回来了。于是她去墓园挑一块空地,假装把父母埋进去了,立一块没有遗照的墓碑。 时局变化总是这样快,死的时候是叛/国,十来年后媒体却试图把她的父亲评为反/战烈士,真正忠诚和英勇的爱国者,但不管是他们还是瓦列里娅都不可能找到父母的尸首在何处了。 她拒绝了拿回这个房子,也拒绝政|府按照烈士家属的标准发放安抚金。她现在三十岁了,比十几l岁时浓郁多了的黑发覆在她的额头上,也沧桑多了的绿眼睛望着这个房子,隔着灰扑扑的玻璃,也隔着十几l年光阴第一次回到这儿,发现一切一如往昔,仿佛那些过往从没存在过。 沙德不懂妈妈在看什么,他只是问:“妈妈,你喜欢这个房子吗?” 瓦列里娅笑着说:“喜欢呀。” “那我给你买。”沙德立刻激动地说,为了自己终于也能给妈妈买她喜欢的东西而感到超级开心:“你看,我有1,2,3……10卢布!” 10卢布当然不可以买下它,实际上要不是因为房屋确实比较老了,而且上一任房主动了搬家的心思,两年前他的钱可能依旧不够。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住在这里了,沙德并不知道母亲的往事,他只是很爱她,所以尽管很笨,但妈妈想要的东西他永远也不会忘。 总之他起床来,浇花喂鸟拔草,今天运气很好,有小松鼠跑过来试图偷喂鸟器里的坚果,被沙德一把抓住开心地摸了一会儿,它才颤抖着跑开了。在莫斯科求生的动物就是这样的,迟早会明白两脚兽根本不害怕他们,要么被摸要么噶屁,所以能在社区里长期活动的往往相对温顺。 米奥德拉格拉开门开心地喊:“宝宝——” 不用他说,已经闻到小松饼香气的沙德已赶往第一线,腿都快跑成风火轮了。今天是周末,米奥德拉格不用出门工作,早饭后沙德就开始锻炼。 日常的体能训练最少要两三个小时,全部完成后他已经又饥肠辘辘了,而这时候瓦列里娅往往才刚起来没多久,打着哈欠坐在花架下面晾头发。 沙德忽然无缘由地想起库尔图瓦,可能是因为他的头发颜色是黑的,当然更有可能是想念朋友是不需要原因的。 于是午餐后,用着睡午觉的借口,他就躲在房间里和男朋友打电话。 阳光好像金色的亮片一样从窗外塞满他的房间,因为开了空调,所以不炎热,只是明亮。沙德躺在床上,并不冷,但依然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仿佛就是这样打电话才安全。 因为隔着两个小时时差,西欧这时候才上午十点多,库尔图瓦往往刚醒,也正卷在被子里玩手机,胡乱地揉着头发和他说话。客观来说沙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