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的时候沙德还有点沉浸在兴奋状态里,球员们集体去谢场,很像他小时候看到的站在台上的芭蕾舞员。 沙德当时完全被迷傻了,一边吃手一边问妈妈自己可不可以也那样,第二天他就去舞蹈学校面试了。他的身体条件算不错,老师不介意这小宝宝奶声奶气说笨蛋话,越摸越欢喜,眼看着这事都快成了,最后说放段音乐转圈看看,大家才发现沙德好像五音不全,音准和节奏感都一塌糊涂。 舞蹈梦想从产生到破灭只用了一天不到,沙德第一次难过到都吃不下饭了,趴在自己的小木马玩具上晃悠,假装自己会跳舞。爸爸又在家里难过好久,掰着手指头努力回忆,觉得应该是他的爷爷遗传了这个“不良基因”,为此深感愧疚。 瓦列里娅却是觉得这没什么了不得的。她翻箱倒柜找到了一双已经被磨破了表面粉色丝绒的芭蕾舞鞋,穿着工装裤给沙德跳了一段胡桃夹子,就和昨天他们在剧院看到的一样鲜活灵动,告诉沙德说不用老师教,妈妈就可以带着你跳嘛! 沙德不伤心了,他亮眼放光地抱住妈妈,就像抱住世界上最了不起的英雄和所有美好的梦想。 妈妈怎么什么都会啊? 瓦列里娅大笑,把他拎起来架脖子上,一起转圈。 舞蹈的魅力在哪里,他其实也没完全懂,他只是觉得一群人手牵手在聚光灯下谢场,看起来好像有趣又幸福。 现在轮到他做这个有趣又幸福的人了,因为总是会很干脆地忘掉许多事,所以当它们再回到脑子里时,冲击感仿佛也会更强一些。沙德不擅长和回忆相处,它们总是会让他一下子分不清自己是几岁。但此时此刻分不清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忍不住笑得更灿烂了些,原地跳了两下,像是实现了那个遥远下午抱着红丝绒椅背时的梦想。 “跳芭蕾?这是什么,情/趣扮演吗?我不要拉韧带——” 晚上沙德把音响拖出来嚷嚷着要跳舞,一时间脑子里全是被门将教练压着测坐位体前屈的兼具屈辱和痛苦的回忆。但是等到发现沙德只是要自己在客厅里转圈的时候,他又没忍住笑了,抱着狗狗们一起来看,而后给他鼓掌。 小狗们一起表演原地转圈,像三个白色旋风小陀螺。 “真棒,非常漂亮。”库尔图瓦夸他:“不踢球就会去跳舞吗?” “不会,我合不上音乐。”沙德有点不好意思,脸红扑扑的,跑过来和他撒娇:“只会跳这一段。” 这一段好像也学了很多年,沙德又惊讶地发现自己是有点笨——他之前从来没意识到原来他和妈妈学了很多年跳舞,每次只学这一小段,他还觉得自己跳得好棒呢。等到十几岁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