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 太常寺内的某间静室内,某人揉了揉鼻子,鼻间微微有些发痒。 静室里,陈设很是清简,一盆瘦竹,一个黄铜色的香炉。 矮几上堆满了各种经书和签文,一个龟壳,几枚铜钱。 他放下手中的书籍,拿起了桌案上的那串七彩佛珠,拨动起来。 “启禀大人,黄侍郎父女俩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天了。” 静室外,有一名侍从轻声禀告道。 本月是斋戒月,大人从外地归来后,就开始清修,白日打坐,夜晚诵经,期间不会客。 除了圣上之外,几乎无人能见到大人。 手下的侍从也是看外头的人跪了太久,引来一群民众,这才忍不住前来禀告。 “黄侍郎是来求医的,太常寺不是医馆。” 男人声音清冷,没有半分波动。 一国双龙,国之将乱。 他为苍生祈福,不宜打断,就连龙腾帝亲临,他都无瑕理会。 “属下已经跟黄侍郎说过,不过侍郎大人说了,侍郎千金是中了邪,而非是染病,紫霄城只有大人能治。” 侍从也已经劝过侍郎大人,可侍郎大人执拗的很,死活不肯离开。 “送客。” 男人说罢,继续念经。 “大人,侍郎手中还有皇后娘娘的荐书。” 侍从迟疑不决。 不看僧面看佛面,凤后在紫霄城的权势可不小。 男人没有理会,口中继续念着经。 “大人还真是任性啊。” 那侍从摇摇头,无奈退了出去。 天已经漆黑一片,黄侍郎跪得膝盖发软,可眼前紧闭的大门依旧没有开启。 好不容易,等到门打开了,可里面出来的侍从却是摇了摇头。 黄侍郎眼一黑,险些没昏过去。 “我可怜的女儿,爹没用,救不了你。” 黄侍郎老泪纵横,被下人搀扶起来。 “爹爹,这不怪你,都怪那可恶的小乞丐,若非是她,我的祈福挂坠也不会碎,我也不会撞邪。” 黄芷君昏昏沉沉,心头也是一股恶气。 她强撑着一口气,摸了摸胸前的那一个挂坠,挂坠上,有细微如蛛网的裂纹。 可就在这时,黄芷君惊呼一声,她身前的挂坠,被一团七彩宝光包裹住,嗖的一声,飞入了太常寺内。 “这挂坠是在何处损毁的?” 一个清冷的男声,从天而降,声音似是很远,又似是很近。 黄芷君父女俩吓得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是……是平安县外的一处溪涧。” 黄芷君吓得结结巴巴。 “你身上的煞气已除。记得,狗仗人势,也终归是狗。” 男声消失了,黄芷君父女俩面面相觑。 “爹爹,我的身子舒服了。” 黄芷君目瞪口呆,她的病竟是一下子消失了。 “还不快谢过大人!” 黄侍郎回过神来,忙催促着黄芷君。 黄芷君这才木讷着,忙磕了几个响头。 静室内,男人手中拿着那一条挂坠。 常人眼中看着并无异常的挂坠,在男人修长白皙的手中,却判若两样,只见一缕缕黑色的犹如小蛇般的气息,在挂坠里翻腾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