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停下脚步。 “师父,我错了。您别生气!”江言笑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抬头仰望慈心。 慈心不为所动:“错在哪儿?” 江言笑道:“一错错在不该夜游至此,让师父您找不到人,平白担心。二错在不该招惹仙尊,令师父与仙尊产生误会与嫌隙。三错在不该喊错称呼,令师父失了颜面。” “可是师父,我真不是故意的。”江言笑道,“您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吗?” 见江言笑言辞恳切,句句正中红心,慈心面色缓和些许,没有再拂袖而去。 “罢了,”他叹了一口气,“起来说。” “腿麻了起不来,就这样说也挺好。”江言笑抱着慈心的腿不肯放,像个向大人认错撒娇的孩子,开始为自己辩解,“谢谢师父愿意给我澄清的机会。首先,我和仙尊之间肯定没有什么,一切都是误会。” “仙尊是师父您的朋友,您最了解仙尊为人,他肯定是个像您一样的君子,怎会行不轨之事?”江言笑道,“至于我,您知道的,我很怕仙尊,又怎会在深夜探访,自寻死路?” “今夜我纯粹是梦游至客房,撞见仙尊,被当做小贼拿下。” 慈心:“梦游?” “是啊,一年总有那么几次,老毛病了。”江言笑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刚和仙尊解释清楚,您就来了……” 江言笑解释时,一直一眨不眨地凝视慈心的眼睛,目光真诚清亮,生怕慈心不信。 这幅模样落在慈心眼里,仿佛见到一只纯黑的小猫,可怜兮兮地抱着他的腿,清澈的瞳孔对着他,边蹭他边“喵喵”叫。 “……”慈心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江言笑站起来:“师父还生气吗?” 慈心没有回答,只背过身,道:“跟我来。” 江言笑以为慈心会带他去什么新地方,谁曾想他们弯弯绕绕,越走越熟悉,最后回到了慈心的居室。 “坐。”慈心示意江言笑坐在木凳上。 江言笑依言坐下。 慈心又道:“把衣服掀起来。” 江言笑:??? 慈心:“为师要看看你有无外伤。” 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慈心都一本正经,隐含担忧。可他所说所做,让江言笑联想到操碎心的老父亲与不自爱的傻儿子,一时别扭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不用吧师父,”江言笑耳朵隐隐发热,“我真没事。” 慈心道:“掀开。” 江言笑:“……” 他习惯了平日里温和的慈心,嫌少见他冷言冷色,更别说动怒了。一个平素温柔的人突然强势起来,比一个向来脾气不好的人发怒更令人惶恐。 江言笑被唬的一愣,下意识掀开僧袍,露出赤裸的胸膛。 “呼——” 冷风吹过胸膛,泛起一阵寒意,江言笑这才意识到自己玩脱了。 【我在干什么?!】江言笑对系统哀嚎,【玩医生病人过家家么?】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演的太幼龄太弱智了。 慈心可没他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仿佛家长检查孩子有没有受伤,慈心满目担忧地看了看,确认江言笑皮肤上没有什么奇怪的淤青或伤口,为他放下卷起的僧袍。 “小心着凉。”慈心又去给江言笑把脉。 江言笑:“……” 确认内外都无事后,慈心松了一口气,揉揉江言笑的头。 “下次不许再这样莽撞。”慈心低声道,“怎么会有夜游的毛病呢?” “没事的师父。”一个谎言总需要编更多的谎来圆,为打消他的顾虑,江言笑道,“一年也就两三次,最多在家附近晃晃,不会跑太远。” 慈心眉心蹙起:“那也不行。” 师父这个态度,江言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对系统道:【在师父眼里,我这么弱不禁风?不堪一击?】 系统道:【我觉得是大师一直有一个父亲梦,可惜出家人不能结婚生子,只好移情到你身上。】 【怎么可能?】江言笑道,【我都多大了!】 他们暗搓搓腹诽时,慈心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瓷杯,往里面灌了半杯泉水。接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张明黄的符箓,没等江言笑看清上面画了什么,符箓自动燃烧,很快化作团团飞灰。 灰烬带着明明灭灭的火光,羽绒般落在白瓷杯中。透明无色的水染上深色,仿佛下雨天浅洼中的泥水。 慈心拿起瓷杯,递到江言笑面前。 “……”江言笑双手接过,盯着水里打旋儿的灰烬,“师父,这是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