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继续道:【后来你闹腾累了,是李玄清将你抱回去,给你换上外袍。可你居然还不老实,胡言乱语,动手动脚,最后李玄清忍无可忍,把你关到这里了。】 【……】江言笑双手捂住脸,【我居然没被师尊一剑捅死!】 系统:【是啊,你居然还活着。】 江言笑:【……】 系统:【我都做好你至少被逐出师门的准备了,没想到太微清尊冷面慈心,到底是没和你计较,只罚你三个月禁闭。】 江言笑眼前一黑:【……三个月?!】 【已经不错了。】系统道,【你想想,你干了这么多荒唐事,太微清尊还会想见到你么?】 也是,肯定眼不见心不烦。江言笑有点沮丧,好不容易拜师完成,浮生剑认主,和李玄清关系也慢慢好起来,他一作死,全都没了! 这样一来,绝密剑籍不知何时才能到手,绝招总不能完全靠自己领悟,需要李玄清指点吧。 他该怎么面对李玄清呢? 江言笑摸摸下巴:【看来,只能另寻机会了。】 只要还能见到李玄清,他就有信心让李玄清原谅他——一哭二闹三上吊行不通,装乖卖惨摇尾巴他总是会的! 到时候再告诉师尊自己这段时间不仅深刻反省还努力修炼,哭诉自己对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再给他做饭哄他开心,他就不信李玄清还狠得下心! * 石屋中,李玄清盘腿在石床上坐忘。 他已经坐忘了整整三天三夜,眉心冰棱纹还是没有恢复正常。 此时此刻,原本应是冰蓝色的纹路隐隐透出红光,李玄清眉头轻蹙,胸口起伏,急促的呼吸混在冬夜的风里,身上竟出了一层薄汗。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他闭上眼,看见的不是一片宁静的雪原,而是江言笑的脸。 是他或嗔或笑,痴痴呓语,是他跳崖也要摘来的星星,单膝跪下送出的一串红。 拥抱的温暖久久不散,越是沉淀越是炙热,化作一滩融化的铁水。李玄清想到他抱江言笑回来时,江言笑赖在他怀里不肯下来,一边笑,一边扯他的白衣,摸他的脸……铁水咕咚咕咚沸腾起来,灼地他喉头一甜。 李玄清咽下这口血,倏地睁开双目。 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满目血丝,眉心冰棱纹彻底变成赤色。 ——这是心魔产生的征兆! 李玄清又发呆了许久,江言笑的音容笑貌还是挥之不去。他干脆推门走出去,迎着风雪,眺望远方。 此时约是寅时末。天空霁蓝,雪原银灰,呼啸的狂风卷起雪雾,模糊了天地万物。 李玄清忽然觉得,连天空的颜色都异常扎眼。 他很快收回目光,眼睛只盯着雪地,漫无目的地走。 不知不觉,绕到后方破败的石屋。李玄清脚步一顿——平日简陋却热闹的厨房空空荡荡,异常冷清,没有一丝烟火气——一如这十数年它原本的模样。 这间屋子是李玄清师父留下的。李玄清天生寒体,出生差点夭折,是他的师父路过,将他带回上真境,他才捡回了一条命。 那时,师父怕他饿死,专门造了一间石屋,亲自下厨喂他吃的。这是多年以来上真境唯一的烟火,虽然云浮山没有食材,师父厨艺极差,但小小的李玄清还是吃的很开心,并永远记住了那独特的味道。 后来师父被魔族设计、重伤身陨,他就再也没有踏进这里一步了。 如今,他收了一个徒弟——这间被遗忘的石屋居然重新燃起了灶火。 李玄清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倘若他是踽踽独行的风雪夜行人,江言笑的存在,就像一盏油灯、一碗热汤,远远望着,令人不由加快脚步,待到近处,捧着碗喝下一碗汤,整个人都温暖起来。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李玄清皱了皱眉——当时他只感觉再这样下去要出事,干脆将还在胡闹的江言笑一掌劈晕,锁到他时常修行打坐的冰洞里。 他知道自己产生的心魔与江言笑有关,可不确定究竟是怎样的因果。 ——不如把他关起来。 李玄清算了一下时间,温柔乡作用已过,江言笑差不多该醒了。他在雪原上徘徊片刻,最终还是慢慢地朝着东边走,来到关押江言笑的洞穴之外。 他还没迈入,一道声音突然划破寂静。 “师尊,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那少年的声音透过石壁传来,仿佛隔得很近,又仿佛很远,“我不该趁你不在吃独食,误食温柔乡,以至于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师尊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还请师尊给我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江言笑声嘶力竭道,“我真的不能没有您,一想到您不肯见我,我就彻夜难眠、心如刀绞!” 李玄清:“……” 他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