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大人您要不要先进来休息片刻?” 闻安臣摆摆手道:“不用了,你去吧!” “是,是。” 那兵丁应了两声,转身一溜烟儿地进了衙门,自然是去寻耿义去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这兵丁才重新回来,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汉子,穿着一身九品官的官袍,不是耿义又是谁人? 他刚一出来,闻安臣的眼睛立刻落到他那一身九品官的官袍上面。 不知道是这官袍当初发给他的时候耿义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发福,还是这官府本来就做得小,反正耿义穿在身上有点紧绷绷的意思。所以闻安臣推断出,平日他是绝对不可能穿着着这个一身官袍办公的,好看谈不上,更是不会多么舒服。 而且闻安臣看耿义穿官袍的样子有点儿别扭,想来他平日应该是很少穿官袍的。所以闻安臣推断出,刚才他之所以这么久才出来,可能就是临时把官袍给换上了? 那他为什么来见自已之前要把官袍给换上呢?闻安臣立刻就明白了耿义是什么意思,什么算计了。 他这是很明确的告诉自已,虽然你是秦州典史,但你只是不入流的一个官儿,而我可是有品级的堂堂的九品官! 咱俩,不一样! 你虽说是我上司,但是论官位的话,我在你上头。 耿义来到门口,但却是站在台阶之上,并没有下了台阶。他就这么站在那儿,冲着闻安臣拱拱手道:“原来是闻大人,闻大人,您自从当了秦州典史之后,可也没从来没管过我这一摊子,不知道今日过来有何见教呀!” 他此时脸上的这表情,用皮笑肉不笑五个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他的态度已经可算得上冒犯,只不过闻安臣并没有理会,他今日只想把货物和马车要回来,并没想着跟耿义在这儿纠缠。 闻安臣淡淡道:“耿巡检,我听说昨日你手下的人,扣了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的几辆马车和货物,此事可是有的?” 闻安臣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耿义的神色,他发现自已说完这句话之后,耿义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诧异或者是震惊的表情。看到他这般表现,闻安臣心中立刻是一沉,耿义这般表情,说明他应该是早就已经知道这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背后的人是自已了,也已经猜到自已今日是为此事而来,若不然的话他不可能不诧异。 而他明明知道货运分行背后的人是自已,却还扣着货物不给,那这件事儿可就有意思了。 耿义微微一笑,道:“对,没错儿,是有这么回事。” 闻安臣淡淡道:“敢问耿巡检为何要扣押货物?” “嗨,您说这个啊!” 耿义一挥手,大大咧咧道:“他们昨日非要不交税就过,我手下的兄弟们也没办法。咱们定下的规矩可不能违反了,你要么交银子,要么就被扣货物!他们竟然不拿银子,那就只好把他们的货物给扣掉了。这不,昨日兄弟们就把他们的几辆大车给拉过来了么?” “哦,是吗?” 闻安臣眉头一挑,反问道:“可是本官怎么听说,昨日那些巡检司的兵丁上来之后便扣押马车和货物,他们主动交银子人家都不收呢!是有这么回事儿吧?” “嗨,怎么可能?我麾下的兵丁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耿义脸上立刻露出震惊之情,高声道:“闻大人您可不要轻信下面人的风言风语啊,我手下的人都是守规矩的,做事肯定是按照规矩来,断然不可能一上来就扣押货物的。” 他摆明是在做戏,只是连做戏都懒得多花一些力气,分明就是在告诉闻安臣:“我就是在做戏!” 闻安臣冷声道:“这么说,你是在说本官胡言乱语,判断不明了?” 耿义故作畏惧之色,赶紧摆手道:“我可没这么说,闻大人,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 只是脸上却是带上浓浓的嘲讽,对闻安臣毫无尊重之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