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安臣重重的一击掌,真相逐渐水落石出了,大少爷肯定和这案子也脱不开关系!其实很多时候,一些看似蹊跷的案子,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只要是能够掌握足够多的信息,充分还原当初的场景,就能发现不少疑点。 就拿这件案子来说,卫氏和赵公子表现明显反常,正所谓反常是为妖,那就说明,要么是他们动手,要么他们是知情者,在竭力的掩饰着一些东西。 闻安臣重重的拍了拍鞠孝忠的肩膀,笑道:“你这差事办的不错。” 鞠孝忠大喜,赶紧道:“小的不敢居功,为老爷办差,是小的份内。” 虽说这一下午奔波极是疲累,但如果能因此得到闻安臣看重,那再累些也是值得的。 “明日,你接着出去转悠打探,不过不必刻意打探什么,就走走听听。还有,明日再帮我给老管事递个话,说我明日中午请他在福满楼吃饭。” 鞠孝忠一怔,赶紧应了下来。 第二日,时近中午,鞠孝忠回来回报,说老管事还是拒绝了。 闻安臣不怒也不气,接着让鞠孝忠去传话,说晚上请,地点还是在福满楼。不出所料,老管事还是拒绝了。 第三天,闻安臣接着让鞠孝忠传话。到了第三天的傍晚,鞠孝忠终于带回了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老管事答应了。 “他娘的,这老不死的!架子还真是拿的大!”鞠孝忠愤愤骂道。 其实闻安臣很清楚,想要把老管事约出来谈一谈,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因为老管事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而顾忌赵府的脸面,他肯定是不愿意往外说的。可是另外一方面,他伺候了赵言志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两人感情极深,如果就让赵言志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肯定是心有不甘,也会觉得对不起赵言志。 所以老管事现在应该是非常矛盾,想说又不敢说。 如果闻安臣没有发现这些蛛丝马迹,如果没有他这个‘官府中人’不断的着人去传话,那么老管事就会认为说出去也没用,也没人会相信自已,官府更不会主持公道,所以他有很大的可能会选择不说,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很可能一辈子都没人知道。但现在,自已通过鞠孝忠不断的给他传话,老管事自然而然就会想——为什么刑房司吏,前段时间名噪秦州城,破获奇案的闻安臣要和我吃饭? 由于他心中揣着自家老爷可能不是正常死亡这件事,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会往这上面联想。而在没有下决定之前,他是不敢出来和闻安臣见面说话的。 其实犹豫了这好几天才最终答应下来,恰恰说明了他心中有事儿,闻安臣从他的犹豫上就可以推断出,老管事确实是掌握了一些东西的。因为他如果心里没鬼的话,应该是在闻安臣第一次着人给他传话的时候就爽快利索的答应下来的。 现在他答应了,说明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虽然这是闻安臣的推测,但他感觉应该和真相相差无几,老管事的内心,应该就是这么斗争的。 他其实还有耐心可以跟老管事一直耗下去,毕竟赵言志的遗体明日才大殓,而且就算是大殓了,也可以重新开棺验尸,哪怕是下葬了,也是能再挖出来的。闻安臣相信,只要是能找出杀赵言志的凶手,哪怕是开棺验尸,赵言志咋在天之灵也是会同意的。 闻安臣微微一笑:“他能答应,便是咱们赢了。” 一听这句话,鞠孝忠心里喜滋滋的:咱们,司吏老爷说的是咱们!这么说,他已经是把我看成自已人了么? 晚上还有事儿,闻安臣便提前下值回了家。 “今天回来的这般早?”谢韶韵一脸的喜色:“正好,饭菜刚做好。” “今日不在家吃了,有点事情,请了别人。”闻安臣笑道。 “哦。”谢韶韵心中有些黯然,脸上却没丝毫表现出来,但闻安臣如何看不出?他胳膊一架,笑道:“娘子,伺候我换衣服吧。” 听他唤了自已一声娘子,谢韶韵立刻高兴起来,拉着他进了房间,给他除去公服,换上一袭青衫。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