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冒出了青筋,这才恢复些许理智,转头望着陆修远,看到对方眼中的酷寒,周身一阵发冷,要硬一硬头皮才敢说话:“放开他,你放开他,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那就冲你来,给爷爷奶奶爸妈道歉。”陆修远松开她,却没轻易饶了耿金坡的意思。 四位长辈和雁临早已齐齐站起身,神色各异地看着这一场风波。 陆明芳忙不迭地鞠躬说对不起。 陆博山铁了心要收拾女儿,“连夜搬家,我们所说的一切都照办!” “我记住了,明天就搬。”陆明芳做出承诺,立即紧张兮兮地转向陆修远,“放开他,不关他的事……” 陆修远扔给她一句:“给雁临道歉。” 陆明芳只好照办。 雁临仍旧没说话,只是略显不耐烦地摆一摆手。 陆修远的手受伤了,流的血不少。明知道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她还是心疼,只盼着风波下一刻就落幕,好给他包扎伤口。 她走到林婉身边,悄声询问家里的备用药在哪儿。上次陆修远找安医生那次,买的药具她只留了一小部分,其他的都让他带回家里备用。 林婉这才回过神来,携雁临去找家里的医药箱。 耿金坡的脸已涨成猪肝色,双手徒劳地拉扯陆修远的手。 “陆修远……”陆明芳哭了,跑去帮丈夫掰陆修远的手。 陆修远受伤的手轻松地把她拂到一边,星眸中跳跃着火苗,凝着耿金坡,“你怎么那么嘴贱?料定我不会打女人,就在一边拱火。这下好了,你舒不舒服?” 耿金坡想认错,奈何一个字都说不出。 陆修远语气沉冷:“我这辈子最瞧不起的男人,就是你这样儿的,动不动打媳妇儿,软饭硬吃,挑唆着她可哪儿生事;我最瞧不起的女人,就是陆明芳,为了你这么个东西,亲人、自尊全不要了。 “俩犯贱的东西。 “往后陆明芳再无事生非,见一次我修理你一次。 “往后你再敢打任何一个女人、孩子,我只要听说,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把你送去吃牢饭。 “记住没?” 耿金坡拼命点头的时候,额角青筋几乎要爆出。 陆修远松了手。 耿金坡身形软软地顺着沙发下滑到地上,片刻后,发出长长一声呻/吟,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金坡……”陆明芳扑过去,泪如雨下。 陆修远轻踢她的鞋一下。 陆明芳一面护住耿金坡,一面紧张地望向他。 陆修远指一指门口,“带上他,滚。” “我们马上就走。”陆明芳抹一把泪,尝试着把耿金坡架起来。 陆博山望着女儿,眼中闪着愤怒、失望。 今天的事,说起来不算大,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对明芳的忍耐,早就是忍无可忍还要逼着自己强忍,再怎么样,也得顾及她两个孩子。 如今痛定思痛,都不想自己和亲人时不时暴跳如雷,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最重要的是,现在尝试着让明芳和她丈夫戒掉一身的坏毛病还不晚,等到孩子再大一些也被他们带歪,黄花菜都凉了。 不到万不得已,怎么样的父母才能狠心不管女儿? 可一个为了男人不要脸、不要尊严、越来越偏激的女儿,他和林婉实在要不起了。 人活一世,谁能陪谁到最后一刻? 值得庆幸的是,修远郑重地敲打了耿金坡,日后耿金坡肯定没胆子再对明芳动手。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