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赌场的人还很多,毕竟半夜是最红火的时候,付东告诉他赌场夜里十点开始营业,正好是商场关门之后,早晨六点清场打扫,这样客人就不会跟商场的工作人员和顾客碰面。 那一次是因为有人闹事,并且身份不普通,付东被曹先生叫来处理。 曹先生是赌场的管理。 来了后才得知闹事的人是九连二把手的小侄子,输了大几十万不愿意给钱。 曹先生体面,又认识对方,这事只能丢给作为打手的付东。 付东是青竹帮出了名的六亲不认,所以他可以打,打完帮会会尽全力保他。 那是成因第一次看到正儿八经下死手的付东,不同于以往上门催债时的半真半假。 拳拳到肉,手指头说切就切。 之后的几次也依旧如此,虽然成因在付东面前表现得已经十分淡定,但每次来他内心还是会受到不小冲击。 今天与往常不同,场子里已经清场了,除了几个打扫的小弟几乎没别人。 偌大的地下一层冷清得很,成因刚要出声问付东这大清早的究竟有什么事,下一秒一声突兀的哀嚎划破了安静。 成因愣了一下,看向那些打扫的小弟,不过人家一个个都低头做着手上的活根本不抬头看。 “愣着干嘛,走啊。”付东踢了成因一下,转头刚要往刚才的声源走,却又突然转头打量了一下成因,皱眉道,“把你这个头发扎起来,喊你去剪又不剪,一个大男人留个长头发……” 成因闻言边扎着头发边嘟囔着跟在付东身后:“不行,我妈死之前说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行行行,甭说了,你妈死都死了你还天天念叨她也是难得……” 两人走进了一旁的房间,只见曹先生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拿着蒲扇,脸上还戴个墨镜,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而他身前,两个小弟正抓着一个男人,男人跪坐在地上,身体周围都血。 “东子来啦。”曹先生立马起身,将保温杯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朝着付东招人,“快来快来。” 成因注意到付东脸色有一瞬间不太好,但还是走了过去。 “那个,成……成因也过来。”曹先生黑漆漆的墨镜下也看不出具体表情。 成因略微低头走了过去。 他这才看见,地上那男人面前掉落了几颗带血的牙齿。 他没控制住稍微皱了下眉,眼神也在同一时间移向了别处。 “东子,处理一下。”曹先生摇了两下扇子,似乎没有多余的话要说,招呼两个小弟后抬脚就走,路过成因身边的时候用扇子撩了一下他的小马尾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