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才好,有个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不自觉看向另一个。 舒梵没有为难人的爱好,不着痕迹道:“陛下,该用晚膳了。” “你饿了?”他冁然,“是朕倏忽了。” 起身抬手,双掌在空中互击了一下,殿门外伺候的人听到示意忙赶了进来,有的侍奉茶水,有的侍奉更衣,还有的去传了晚膳。 皇帝不好口腹之欲,饮食也非常简单,今天却破天荒叫人多上了几个菜,且都是长安权贵圈子里盛行的菜肴。 “这道樱桃酪清甜甘香,入口顺滑,你尝尝。”他略略抬手。 下面立刻有人上前替她布箸。 舒梵尝了一口,确实不错,甜而不腻,很合她的口味。 “喜欢吗?喜欢多吃点儿。”他难得这么温和。 舒梵默默吃着,一顿饭却吃得如坐针毡。 跟皇帝同案而食,换了举国上下任何人,恐怕都会和她一样,甚至还不如她。 李玄胤吃得不多,吃完便搁了筷子在一旁看着她吃。 舒梵吃了会儿就再难吃下去了,也放下筷子说她吃饱了。 “真吃饱了?”他轻勾唇角。 舒梵硬着头皮点头。 他挥挥手让人将菜肴撤了,之后便扔下她去一旁处理公务了。 舒梵待在那边实在无所适从,只好拿了幡布擦拭桌椅,顺道将花瓶里的鲜花换了庭院里盛放的红梅。 这几天大寒,红梅在这样的季节里更是幽香扑鼻,没多久殿内便满室馨香,沁人心脾。 “你倒是挺有巧思。” 身后蓦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回头,不知道何时他已经站到了她身后,舒梵手里的幡布掉落在地。 她忙告罪将之拾起,下意识捏在手心紧了紧。 李玄胤看出她的紧张:“想回去?” 舒梵咬了下唇:“今晚不是奴婢当值。” 他听出了那点儿不对付,只是笑了笑,放松地往塌上一坐,手拍一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舒梵只好坐下。 这样近的距离,他身上那股刚刚书写完还未散去的墨香味环绕着她,挥之不去,让她心跳不由加快,不自在得很。 其实他有一双很勾人的眼睛,只是,大多时候不笑,看着疏懒冰冷,让人望而生畏。 她不知道他要跟她说什么,但和他并肩而坐已经给了她极大的心理压力。 “舒儿,朕封你为后可好?”冷不防他说了这样一句,语气清淡,却如石破天惊。 皇帝没有妃嫔,更因和太后不和,他掌权后、太后为了避嫌也从来不插手他的私事,后宫便一直空置着。 哪有纳人便一跃封后的道理? 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要盯着她,不止是后宫,还有前朝。 舒梵忙拿出他尚在孝期的理由搪塞。 皇帝听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舒梵就觉得自己那点儿小九九都被他看穿了。 是啊,孝期虽说是三年,但历朝也没有满打满算三年守满的,都是差不多意思意思就过去的,如今只剩下一年期限,这理由实在有些站不住脚。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舒梵有种——自以为憋了个大招实则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