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一的感受是他抱好像很轻松,她也不算矮吧,在他怀里好像只有小小的一团,对比明显。 此时她是不敢的,后来他们熟悉了,有一次他在批改奏疏时她在旁边捣乱,伸手在他头顶和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说也差不多嘛。 他笑望着她,然后用手里的朱砂笔在她脸上画了只乌龟,说,御笔不能擦,让她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了。 她顶着脸上的大乌龟在御书房反省了半天,欲哭无泪。 “以后别在外面睡觉,会着凉,知道吗?”后来他把她抱回屋,轻轻搁到床上,又俯身替她脱鞋子。 鞋子一只掉到了地上,“咚”的一声,听来是那么心惊肉跳。 舒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任由他替她脱了鞋子又帮她拉上被子,一应动作做来若行云流水,像是父亲照顾小女儿似的,周到又细致。 她脑袋嗡嗡的,眼中只有他一双修长灵活的手,没经过大脑就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替人做这些?” 李玄胤闻言停下,单手撑在一侧,略俯着身在头顶望着她。 贴得太近了,他的表情也太静了,一双暗沉如无边夜色般的眼睛,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盯着她。 舒梵有些看不懂他此刻眼神,总感觉颇有深意,眼波流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她想起他昔年不受重视,被幽禁掖台的事情,感觉无意间踩到了雷区,瞬间从头到底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似的,透心凉。 第12章 恋爱 舒梵实在有些害怕,想解释两句,可又怕弄巧成拙,脑中一转忙转移话题:“团宝最近喜欢吃甜点,但我怕他掉头发,不让多吃。嬷嬷说,甜食吃多了脱发。” “是吗?”他直起身退坐到一边,神情自若,若朗月清风,好像刚才那一瞬锐利如鹰隼的目光都是她的错觉。 舒梵点头,一双大眼睛定定望着他:“嗯。” 她说谎的时候就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殊不知,这样瞧着实在是心虚得很。 李玄胤阅人无数,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但他也没戳穿她,只像往常一样问候了两句。 翌日舒梵起来时发现他早就起来了,一身月白常服,在院子里带团宝玩。 团宝表现得非常兴奋,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塞在他宽大的掌心里,由他拉着跑来跑去,横冲直撞,一路咯咯笑个不停。 团宝之前都不怎么待见这个便宜爹的,头两次看到他就躲,有些害怕的样子,之后见面时还是不喜欢他,一看到他就拉着她的手躲在她身后。 舒梵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和李玄胤混熟了,感觉很不可思议。 “他不怕你了吗?”舒梵走过去,忍不住开口。 可能是他穿得随意,也可能是他随和的笑容感染了她,有那么一瞬她竟忘了他的身份。 直到他听到声音侧过身来,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徐徐看定她,淡淡地勾了下唇角。 他一身月白色劲装,长身玉立,本就颀长挺拔的身形更衬得君子风度翩翩,如劲松傲立山岗。这样手把手带着孩子玩,还真是奇闻。 但是,瞧着竟也和谐得很。 此前就知道他耐心很好,为了皇位可以隐忍那么多年,只是没想到他愿意把这份耐心花在孩子身上。 “奴婢失言。”她小声告罪。 李玄胤却只是笑了笑,接过侍从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掌心的汗:“看来之前的谨言慎行都是装的,这才是你的本性。是不是一有机会就在心里面骂朕?” 他是不咸不淡说来的,像只是说了一件小事。 舒梵却听得眼皮直跳:“怎么会?” 说完又觉得不妥,又加一句,“奴婢不敢。” 李玄胤哼笑一声没接。 一上午时间,舒梵算是看清楚了他是怎么带孩子的。 不管他本身性格如何,在团宝面前他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就算孩子调皮捣蛋他也不会生气,而且还有办法治他。 团宝本能地还是有点怕他,不敢直接在地上撒泼打滚,倒是规矩了不少。 “朕倒是想起来,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李玄胤道。 “不急。” 皇子起名是要上报宗正寺的,她和李玄胤的关系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公之于众,并不急在这一时。 不过,皇帝显然兴之所至要给孩子起名,舒梵也不好阻拦。 “含弘知四大,体物写谋长[1],就取名为弘策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