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一愣,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她摆了摆手,看着面黑如锅底的韩时宴。 “御史台同皇城司本来就是死对头!我骗你那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我若不骗你,那你该送我一块匾,夸赞我是汴京城第一大善人才是!” 韩时宴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像吴江一样跳脚。 他正调整着气息,又听顾甚微说道,“韩御史啊,这世道已经不同了,你已经不是汴京城里的香饽饽了……” “我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敢同你并肩而行,那真是拿全族性命在搏啊!” 顾甚微说到这里,突然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了韩时宴,“你真的能够克倒妻族吗?难怪张春庭说你是一把宝剑,只是没有遇到会用的人!” 她要是同韩时宴定亲,整垮顾家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 张春庭这是在点她啊! 第22章 新的线索 韩时宴忍不住一个战栗,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他觉得顾甚微就像是拿着刀的杀猪匠,站在屠凳面前磨着刀,准备割下他这块最肥美的肉。 “何来鬼神之说?只不过是某些人其身不正,御史台搜集罪证,依律严惩罢了。” “就像你们皇城司,明明是看不见的影子,非要做那招摇现世的鬣狗,迟早是要自取灭亡的。” 韩时宴自知自己声名狼藉,但他从未解释过一词一句。 今儿个破天荒地对着皇城司的恶人,心急火燎地解释了个透彻。 他有一种预感,他若是说晚了,眼前这位凶神恶煞的姑娘真有可能做出,按着头让他同她仇人家的女儿轮流定亲的荒唐事。 克完一家换下一家,就像顾甚微跟踪完他师父跟踪他一样。 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顾甚微感受着韩时宴的抗拒,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强扭的瓜不甜!现在还不到出剑的时机! 她想着,眸光一动,将先前那枚从丁杨母亲那里得到的耳环拿了出来,递给了韩时宴,“你看看有什么头绪没有?我们这种斗升小民,没有见过金啊玉啊的。” 韩时宴见顾甚微恢复了正常,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拿着那耳环,在手中摩挲了几下,说道,“咱们先去寻找贾大师,让他看看印鉴。” “至于你先前说的那三种可能性,倘若那诬陷张春庭的信是丁杨在杀死关先生之后才调换的,那么远在杭州见过原本真实信件的春灵姑娘,怕不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如果信件是中途调换的,在朱成已经死亡的情况下,春灵姑娘就是见过真实信件的有力证人。 幕后之人一心想要陷害张春庭,势必就会杀人灭口。 韩时宴说着,拿起那耳环,对着光照了照,然后将这东西递给了顾甚微,“这首饰手艺十分精湛,虽然不算金贵,但也不是无名无号的金匠能做得出来的。” “我对这些首饰了解不多,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让王御史帮忙看看。” 王御史有十八房美妾,对于这些妇人之事,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你想的应该没有错,这东西不是丁杨一個小卒会拥有的,应该同他的死有关联,对他而言具有特殊的意义。” 顾甚微刚要点头,就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起。 泥乎乎的吴江红着脸,飞驰到了近前,他嘿嘿一笑,翻身下了马。又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直言出声,“方才老仵作将我骂得个狗血淋头的,他说开封府的脸都被我丢尽了。” “今儿个就算是抱着你们两个人的大腿拖着走,我也务必要跟伱们一起查案。不然开封府在这汴京城里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虽然我不明白,开封府明明就杵在那里,占地广阔,别说立足了,就是满地儿打滚那也有地不是。” 他说着,没脸没皮的瞅了过来,一看那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