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低头问道:“怎么回事,红娘不是说船队遭到了袭击,刺客呢?” 听见陈堪问起正事,云娘急忙停止了抽泣,低声道:“刺客已经退走了。” 回应了陈堪一句,云娘不忘回头对着侍女吩咐道:“去寻一套干净的衣衫。” 陈堪眉头紧皱,云娘赶紧解释起来事情的经过。 “妾身本来想着趁着月色行船,早日回到家中,但是到这里之后便遇到几艘商船拦路,妾身便让红娘赶紧回家求援。” “但是很奇怪,那些刺客朝妾身的船队冲过来,却未曾杀人,只是在妾身的船上放了一把火。” “吴迪本来打算阻止人手反击的,但对面放火烧了妾身的主船之后便退走了,然后妾身便不敢再继续朝前走了,只能在这里泊船等侯爷您来。” 从云娘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述之中,陈堪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刺客拦路,却只是烧掉主船就退走,既不杀人也不劫财。 这是在警告他吗? 见陈堪眉头紧锁,云娘疑惑的看着陈堪。 “侯爷,您已经知道了此次刺杀的幕后主使者是谁对吗?” 陈堪回过神来,点点头道:“有些思路。” 回应了云娘一句,陈堪也不再多说。 他当然不是有些思路那么简单,他百分百确定这一次的刺杀一定是纪纲干的。 至于目的,也很好猜。 刺客不杀人,甚至都没怎么伤人,不是因为杀不了,只是单纯的不愿。 纪纲不愿和陈堪鱼死网破,他只是选择用这种方式告诉陈堪,他有和陈堪鱼死网破的能力。 如果接下来陈堪要继续针对他,他一定会变成一个没有底线的疯子。 甚至一定会拿陈堪的家人开刀。 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关系,陈堪心里顿时蒙上了一层阴云。 还是大意了,总觉得纪纲只一条依附于朱棣的恶狗,逮谁咬谁。 却没料到纪纲事实上是个疯子,毫无底线的疯子。 见陈堪应了他一句之后就再度陷入沉思,云娘也没有多问,他相信陈堪一定会解决好此事。 片刻后,侍女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衫进了船舱。 云娘接过衣衫,小声道:“侯爷,您的衣衫都湿了,妾身给您换一套干的。” 陈堪下意识的点点头,忽然觉得身上一轻,确实身上湿透的衣衫已经到了云娘手里。 陈堪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之脑后,淡然道:“传令下去,船队继续启航吧,早日回到家中,也少一分风险。” 云娘给陈堪系上宫绦,点头应道:“妾身这便让吴迪传令下去。” 说完,便起身出了船舱。 很快,陈堪便感觉到坐下的船只开始摇摇晃晃的。 十里的距离,即便是船只逆流而上,半个时辰之后,众人还是看见了京师高大的城墙。 船队停靠在码头之上,陈堪率先跳下船来,就见刑方已经领着数十人等在码头边上。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侯爷责罚。” 陈堪摇摇头,将刑方扶了起来,淡然道:“不是你的错,是纪纲胆大包天坏了规矩。” 刑方起身,皱眉问道:“侯爷,咱们可要报复回去?” “没用的,现在还不是弄死纪纲的最好时机,你先带人回去,还是照白天我告诉你的去做,不要主动招惹锦衣卫。” 刑方咬咬牙,再度问道:“侯爷,若是吃了这个暗亏,属下担心......” 陈堪挥手打断了刑方的话,沉声道:“不必担心,此事定然是要有个结论的,但不是现在,你约束好弟兄们就行。” 被陈堪果断的否决,刑方眼神之中有些不甘。 自从他掌握了那些力量之后,便从未在人前显过圣。 这侯爷好不容易有用到他的地方,结果还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他确实不甘心。 对上刑方的眼神,陈堪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本侯知道你想带着兄弟们做点事情,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刑方敛去眼中的不甘,低声道:“属下明白,侯爷放心。” 交代完刑方,陈堪这才回到船边将云娘扶下了船。 “走,回家!” 陈堪将云娘抱上战马,让他缩在自己怀中,跃马扬鞭朝秦淮河打马而去。 刑方送走陈堪,只觉得胸中一阵气闷,忍不住暗叹口气,也带着麾下的校尉走进了黑夜之中。 他非常的不解,明明侯爷并非待宰的羔羊,为何总是要顾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