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父皇在全国各地大肆修建宫观之事,你可知晓?” 闻言,陈堪有些诧异的点点头,问道:“李彤的事情和此事有关?” “有关!” 朱高炽肯定的回答道。 陈堪的眉头一瞬间就皱成了川字,李彤的麻烦竟然是和宗教有关,这就很麻烦了。 别说李彤,就连他都觉得宗教之事棘手,所以才和朱棣做了一番交易,否则他今日也不会来东宫拜访。 陈堪抬起头,正欲发问,朱高炽便开口道:“李彤任流官的地方名叫通海县,这个地方,当年你去云南的时候应该也去过,永乐二年,父皇下令大修宫观二百余处,这通海县也受命修建了一座涌金寺。” 说到这里,朱高炽停顿了一下,见陈堪点头确认,便继续说道:“云南这个地方,自大理国时期便有佛国之称,其地境内土司也好僚人也罢,大多笃信佛教,而通海县境内的涌金寺,乃是永乐年间云南修建规模最大的寺庙。” 陈堪眉头微皱,朱高炽说的这些事情他都知道,简直就是废话。 注意到陈堪的神色变化,朱高炽也不再卖关子,说道:“前年李彤回到通海县就任流官,去年年中之时,涌金寺因为资金跟不上停止了修建,治下的土司头人便将麻烦找到了李彤的头上。” “原来如此,这事西平侯不管吗?” 陈堪疑惑的问了一句,心中大为不解。 据他所知,云南那地方能到国子监进修的读书人,多和西平侯一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也就是说,李彤的靠山是沐晟。 既然是土司作乱,沐晟没道理不管啊。 “管,怎么不管,不然你以为去年西平侯进京干什么。” 朱高炽摇了摇头,给陈堪解惑道:“但这事儿的根源还在京师,西平侯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钱粮修建寺庙,况且通海县治下的土司没有起兵作乱,西平侯也不可能提大军平叛吧,所以这难题,最终还是要落在通海县的流官身上。” 听完朱高炽的讲述,陈堪也不由得有些头疼,如此说来,李彤的麻烦还真是不小。 陈堪是和云南的那些土司正面打过交道的,他深知那些土司究竟有多么难缠。 朝廷断了修建宫观的钱粮,土司们离京师太远,找不了朝廷的麻烦,也不敢去找沐晟的麻烦,所以将这笔账记在李彤身上,站在土司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完全是合情合理。 但若是站在李彤的角度来说,事儿就大了。 李彤身为一县流官,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当然是将治下的土地治理得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 但现在治下的百姓不仅不听他的命令,反而因为一间寺庙没法修建下去跟他闹起了别扭,甚至一个处理不好,还有可能将治下的土司逼反,一县主官做成这样,别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朝廷又岂能放过他? 更不要说通海县这个地方,早就被朝廷以改土归流政策试点成功的典范宣传了许多次。 明明都已经改土归流成功了,你李彤一去,又将土司们逼得不听朝廷政令了,造成的影响可比你贪污腐败不作为还要重得多。 要是长时间这样持续下去,李彤就算是有沐晟和自己力保,也难逃一个罢官流放的下场。 见陈堪陷入了沉思,朱高炽便明智的闭上了嘴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