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和李瑈说的是军务繁忙,那他就该表现出一些军务繁忙的样子。 于是,陈堪就过上了军营侯府两点一线的日子。 每天天一亮就到军营里闲逛,直到天黑才回家,为的便是尽可能的避免与李瑈打照面。 终于,像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十多天后,李瑈有些急了。 他知道陈堪每日很晚才从军营回来,所以特意在临晚的时候站在门口堵他。 当陈堪带着满脸疲惫回到家门口,看见李瑈像个门童似的站在门口时,顿时满心愧疚的迎了上去。 “世子何不在府中安坐?” 李瑈迎上来拱手道:“侯爷,下臣的国家子民正在遭受女真野人的荼毒,下臣又何能安坐不动?” 陈堪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宽慰道:“世子稍安勿躁,如今本侯的急报想来应该已经到了南京,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有回信处传来。” 闻言,李瑈的面色有些犹豫,片刻后,他拱手道:“侯爷,下臣实在是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知侯爷能否安排一艘快船送下臣往南京走一遭?” 此言一出,陈堪顿时眉头一皱,问道:“世子不愿在我侯府安住,可是我侯府有什么款待不周的地方?” 说完,陈堪便大声喊道:“云程,云程......” “不......我...下臣。” 李瑈刚想否认,受到召唤的云程便已经迅速出现在两人面前。 还来不及朝两人行礼,陈堪便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云程一顿。 “本侯早就说过,世子殿下乃是我侯府最为尊贵的客人,更是大明的贵客,尔等刁奴胆敢做出欺客之事,是想死吗?” 云程一脸懵逼,他怎么也搞不懂,自己不过刚刚出现而已,怎么就挨了顿训。 要说招待客人,这些日子他也没有怠慢过这位朝鲜王世子啊。 云程脸上露出委屈之色,刚想辩解几句,陈堪训斥的声音便又再度传来:“往后见王世子如见本侯,二等刁奴再敢怠慢了贵客,可别怪本侯心狠手辣。” 李瑈欲言又止,但陈堪的训斥声太密集,一时间他竟然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陈堪也没给他这个机会,拉着李瑈便走进府中,,语重心长的说道:“世子殿下何必着急,有了本侯的急报,再加上大王亲笔的国书,陛下定然会重视此事。 就算您亲自走一趟南京,也不过是徒受奔波之苦罢了,不妨在侯府安心住下,趁此机会养精蓄锐一番,待大军驾至北京之时,便引兵回国救朝鲜子民于水火之中岂不更好?” 陈堪这话说得言真意切,直接将李瑈的各种理由和犹豫堵在了嗓子眼。 李瑈满脸为难之色,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再提出什么异议,那就是真的看不起靖海侯府了。 但心里面那种焦急的感觉随时灼烧着他,让他在侯府的日子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纠结,太纠结了。 陈堪见他脸上还有犹豫之色,当即下令道:“来人,设宴!” 李瑈那么纠结,那陈堪便只能选择将他灌醉了。 希望他醉酒以后能体会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他留在北京,起码心里还有点希望。 但如果去到南京,得知大明根本不会发兵后,那他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