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或许还潜藏在浓烟的深处。 他毛骨悚然地四处张望,就听裴渡在他耳边轻声道:“他们或许有枪,但是这种情况下不可能瞄得很准,一会儿遇到危险,你就立刻趴下找掩体。” “那你呢?”闻秋也用气声问道。 然而裴渡拍了拍他的脑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一路小心,慢慢地上了四楼,这里的烟雾总算淡了一些,勉强可以呼吸了。然而电力系统已经烧坏,没有灯光,四处还是黑得叫人心慌。沿路上来,他们只找到了一根钢筋和一把水果刀作为武器。 哒哒、哒哒……他们的脚步声轻轻地响在四楼的走廊上,两侧的门有开有闭,好像一只只黑暗的眼睛。闻秋的手心潮乎乎的都是汗水,可裴渡的手竟然还是干燥的,紧紧地握着他,带来叫人安心的力量。 路过四楼转角处的厕所时,裴渡忽然停下,手指朝里面比了比。闻秋点了点头,立刻理解了他的想法——虽然大阳台视野开阔、空气流通,但同时也是最容易被埋伏且没有退路的地方。 他伸手想去开门,然而正在这一刻,他听到了轻而沉闷的几声响动。 那是被消音器所吞噬的、子弹发射的声音。 下一刻,那乒乒啪啪打在墙上的声音,便在耳旁炸响,声音之近,好像死神的镰刀贴着耳际划过。 闻秋谨记教诲,立刻想要趴下,裴渡却迅速推开了厕所的门,一把将他给推了进去,然后砰地拉上了门。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闻秋根本不及反应,眼前便只剩下紧闭的门板,他失声喊道:“裴渡!” 那可是子弹,肉.体凡躯挨一下就得死,谁都无法幸免! “别出来,”裴渡沉着的声音贴着门传进来,“你出来我们更危险,稍微等我一会儿,保护好自己。” 他说得是对的,闻秋无法反驳,可是一想到裴渡或许会受伤甚至死亡,他的大脑里就一片嗡鸣,无数可怕的猜想像是尖锐的玻璃揉碎在脑袋里。 “裴渡、裴渡……”闻秋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惶惑地小声念着他的名字,身体应激到快无法动弹,指甲抓紧自己的手臂,无意识划出一道道血痕,“千万不要有事,求你了……” 没有你,我没法一个人活下去。 门外,裴渡一个人贴墙而立,手里的武器唯有从楼下捡的一根钢筋。这里是一个拐角,地形复杂,反倒限制了枪的发挥,只适合近身肉搏——那样倒正合他的心意。 裴渡数着自己沉稳的心跳,头脑变得异常冷静,五感敞开捕捉所有细微的动静。浑身的肌肉适度地紧绷,调整到了最适合狩猎的状态。这是极优性alpha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后天严格锻炼的成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