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学校都有这样一群不学无术、只在败家这件事上能做到一山更比一山高的人,她并不觉得陌生。 “我帮你。” 何思越也拿了个扫把,帮她一起扫地。 沈星若说了声谢谢,没拒绝。 毕竟今天有人过来检查,她一个人也扫不完。 何思越动作利落,沈星若才扫完第一大组,他就已经将教室前后,走廊,还有另外两组都扫完了。 何思越:“第二大组我来吧。” 沈星若:“没关系,我自己扫就可以了。” 何思越想了想,点点头,“也行,那我换下垃圾袋。” 沈星若扫地间歇抬头看了眼,有些想不通,怎么都是十六七岁的男生,有的成了何思越,有的却成了陆星延。 做完卫生,两人去洗手间洗了手。 回教室的路上,何思越问:“今天周五,你回家吗?” 陆家暂时也算家吧。 沈星若“嗯”了声,礼尚往来问一句,“你呢?” “我也回家,那我们等下一起走。” 沈星若:“我还要再留一会,今天有人检查卫生。” 何思越:“没关系,我等你。” 沈星若还想说点什么,前头王有福看见他俩,招了招手,“欸,何思越,你来下我办公室。” 很好,不用她拒绝了。 - 陆星延倒会挑时间,卫生刚好做完,他就回了教室,见沈星若边擦手边往里走,他扯下被汗水浸湿的发带,说:“大小姐动手能力不错,挺干净。” 沈星若神色淡淡,瞥他一眼,没说话。 陆星延轻哂,靠着椅背,自顾自拧开矿泉水瓶。 一班是一楼第一个教室,检查卫生也排在最前面。 等学校干部例行检查完,沈星若搭上书包肩带,起身。 路过陆星延的座位时,她停了停。 陆星延正在喝水,一手搭着椅背,一手拿着矿泉水瓶,脑袋往上仰,脖颈完整地露出来,可以清晰看到喉结在上下滚动。 沈星若忽然出声,“看在裴姨和陆叔叔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但请你以后也有点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的自知之明。” 陆星延觉得有些好笑,他放下水瓶,靠在椅背上,半偏着脑袋,“篮球的事情我都没跟你计较,你还挺嚣张。” “篮球砸下来的时候离我不到三厘米,对不起三个字你都学不会,还指望我给你扔回去么。”沈星若目光冷淡。 陆星延和她对视三秒,忽然起身。 他很高,没太站直的情况下,她的脑袋都够不到他的鼻尖,估计是抽过烟,身上还有浅淡的烟草味道。 沈星若略感不适,下意识掩鼻往后拉开距离。 陆星延偏头盯着她,又故意往前倾了倾,“你装什么。” 沈星若:“……” “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得慌。”他懒懒散散从裤兜里掏出包烟,然后抵着烟盒滑出一根,递到沈星若面前,“打火机我就不拿了。” ? 思维停滞三秒,沈星若回忆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终于懂了。 她看向陆星延,忽然反问:“你觉得打火机就一定是用来点烟的吗?” 陆星延挑眉,不置可否。 她垂下眼睫,将那根烟推回烟盒,声音很淡,“我用打火机还能给你坟头点香。” 第七章 “……周姨昨天回来了,还带了两只他们乡下自家养的老母鸡,我特意让她给你们熬成了汤补补身体,从今天早上就开始熬,出门的时候啊,满屋子都是香味了!” 裴月坐在副驾絮絮叨叨,丝毫没有察觉后座气氛已然冰冻。 陆星延面无表情,满脑子都是那句“我还能用打火机给你坟头点香”,这话在脑海中浮现的次数多了,他竟然还产生了画面感—— 孤山野岭小坟包,上头竖着一个破破旧旧的小木碑,四周杂草蔓生。 沈星若把路边一块钱三根买来的香插在他坟包前,然后拿出打火机,慢条斯理地一根一根点燃,接着冷笑一声,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利落地拔下他的小木碑,让他连死去都不配有姓名。 “……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陆星延!”车停在红绿灯前,陆山忍不住回头训斥。 陆星延回神,掀起眼皮看了他爸一眼,“什么?” 裴月:“你爸问你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 陆星延:“……” 明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