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各地的中华书局,也将会有教材发售,为了学子,私塾先生、书院先生,是不是也应该提升下自己?同台竞技,看看是谁更强,岂不妙哉?” 杨成风重重点头,引杂学进入教育已成大势,眼下唯一需要的变化的,就是将这些学问引入到私塾、书院与家学中,以此来和朝廷的社学、县学、府学乃至国子监抗衡。 吉安府教谕程济一起身,提出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皇上,臣翻阅国子监教材,儒家教材中竟不再要求所有学子熟背四书五经,只背诵其中片段,而在府学、县学教材中,甚至连四书五经的内容都不齐备,长期以往,儒学必会衰败,大明将再无大儒,臣以为,无论其他教材如何编纂,儒家教材必须以四书五经为主,熟背通彻,不可怠慢!” 朱允炆看向程济一,这个问题确实是极大问题,方孝孺曾针对这个问题作过几次讨论,此时的方孝孺就在下面坐着旁听,问题就由他来解决吧。 方孝孺被请到高台之上,对众人行了个礼,道:“诸位中多是认识我的,方孝孺,不多作介绍。程先生所言,国子监早已关注过,然虑极长远,究其根本,是人才发展的问题。孔子教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不唯礼与书,缘何到了眼下,诸位却偏偏重书而轻其他?” “社学、县学、府学,不过是打基础之年,有此基础,若想要成为大儒,立志于学问,可以入国子监儒学学院,也可于民间深造,朝廷可特例招揽、任用。而对无数学子而言,他们所要掌握的,是治世之能,是安国之策,是各间学问,而非单一儒术。” “一言而概之,一切看志向。想要成为大儒,无论身在何处,皆可修行,国子监每年都会举行各学院考试,哪怕你们没有考过府学,甚至没有靠过县学,来京师,单独考国子监任何一个学院,只要通过单学院的考核,国子监一样可以录取,甚至会委以重任。用皇上的话来说,朝廷需要特招一些人才。” 程济一听闻,不再言语。 国子监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斩断儒学的大门,虽然教材碎片化已无法阻挡,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个个问题提出,一个个问题得到解答,解决。 朱允炆在国子监接连听了五日,当场解决问题三百余,为大教育战略的推行扫去了重重障碍。可还有一个障碍,最后的障碍…… 第六百七十九章 反切法?推拼音(三更) 府学、县学,运转已久,虽然有些弊病,但总体来说,并没有颠覆长期以来的教育制度,国子监革制与四级教育的确定,从根本上来说,是对传承千年的教育制度作了一定的梳理、优化、补充与规范,如同将曲折、坎坷的道路,取直、铺平。 但制约教育平民化,大兴文教的根本,并不只是教育制度的问题,还有教育方法的问题,用三个字来总结,就是: 教不会…… 没错,就是教不会。 这个问题凸显在社学中,孩子们上学,训导上课,黑板一写,这个字怎么读,怎么写,然后引导学生识文断字,第二天翻课本,哦,这个字读啥,忘了…… 眼睛学了,手也练了,脑子没记住,隔两天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文字,抓耳挠腮。尤其是放了寒假之后,老师不在身边,遇到不认识的字,咋办? 找老爹,老爹会拿锄头,老娘,那里有绣花针,放着吧,时间长了越忘越多。如何让学生更好识字,成为了社学教育最紧要的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社学教育推动就困难重重。 杨士奇总结道:“教育自识字始,识字一途,没什么好的法子,只能强识强背,日日巩固。” “就没有其他法子?” 朱允炆询问。 杨士奇想了想,叹息道:“有倒是有一些法子,比如读若法、直音法、反切法,这些都可以给字注明读音,但无论是什么办法,都有些缺陷,无法完全覆盖所有字。” “读若法、直音法、反切法?” 朱允炆皱眉沉思,这些方法自己是知道一些的,中国古代人读书识字中的智慧。 汉字是象形文字,表意文字,与西方的表音文字完全不同,尤其是一些古汉字,即便是不认识,仔细想想也可以知道其意思: 比如“禾”字,不就类似于田中生长的禾苗,再如箭矢的“矢”字,不就是箭头的形象?山水日月更不用说了。 学习汉字,首先需要弄明白正确读音,只有读准了,才能去表达、沟通。虽然在漫长的中国教育发展中没有出现西方拼音,但中国人给汉字标注读音的研究并没有止步过。 据朱允炆所知,汉字数千年来的发展中,给汉字注音的方法不下十种,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读若法、直音法、反切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