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植无所谓地枕靠着双臂,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如今我是看穿了,太祖能管得住儿子们,可皇上管不住叔叔们。除非大哥还在,否则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会削藩。我们先一步经商,给家人留个万贯财富,总好过被贬为庶民,丢尽颜面的好。若十七弟不识好歹,继续想当关外王爷,呵呵……” 朱耿打了个哆嗦,这一声笑很是渗人,似乎在说,藩王造反会死的很惨,不配合朝廷削藩也会死得很惨。 朱植站起身来,在桌子上的果盘上抓起一把红枣,走向船舷,看着蔚蓝的大海说道:“有四哥在,十七弟应该能看清楚局势。” 朱耿将枣核吐到海里,平静地说了句:“几万人一个浪花都没翻起来,谁还能看不清楚局势?” 朱榑的死本身没有威慑力,但他死得如此之快,如此悲惨,才是真正的威慑。几个大宝船就能干掉齐王多年筹划的“水师”,谁还能与之抗衡? 再说了,龙江船厂里的宝船可不止是一艘啊,朝廷户部如此吃力,一个原因就是划拨给龙江船厂太多钱了。 现在看来,这笔钱没白花。 这脚底下的宝船,完全可以成为捍卫大明的利器,不论是任何外敌还是内乱,都没有人可以轻易撼动。 水上,无人敌。 “收锚!” “杨帆!” 军士有条不紊地行动着,宝船缓缓离开太仓州外港,前往京师。 淮安府,云梯关渡口。 八艘大福船停泊在岸,以作补给。凤阳知府徐安、中都留守司留守李芳英、都督同知孙岳等人在外迎候。 朱棣、朱权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整齐地施礼声传出,看着跪拜的凤阳官员,朱棣抬了抬手,威严地道:“本王与宁王只过是途径此地,何须你们亲至一趟。” 徐安尚未说话,李芳英便主动上前,道:“表叔父大胜归朝,不走陆路,怎选了海路。舟船颠簸总不好休息,不若在凤阳府安顿几日,也能让侄儿略作招待。” 朱棣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有些茫然,这是谁,找自己攀亲戚,不由问道:“你是?” 李芳英笑道:“家父岐阳王。” 朱棣一抬眉头,陡然想了起来,连忙上前,道:“原是表侄,多年不见,不成想变了模样。” 不是其他人,正是李文忠的三子,李景隆与李增枝的弟弟,李芳英。 朱权也有些惊讶,道:“自洪武二十八年太祖任命你为中都留守,你就鲜有回京的时候,又听闻这两年你在养病,如今可痊愈了?” 李芳英谢过朱权问询,拍了拍胸口,道;“已然无碍。我等在不远处设了酒宴,不妨叙旧浅谈一二。” 朱棣微微点头,道:“补给也需要两个时辰,既如此,那就畅饮一番吧。” 李芳英连忙用手请着,徐安等人连忙在一旁陪笑。 刘长阁刚想跟过去,斜插过来一人,低声道:“凤阳府安全局千户左周见过刘经历。” “有事?” 刘长阁微皱眉头,自己现在的身份也只是大宁安全局经历,和凤阳府可不搭边。 左周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注意,便从袖子中抽出一份文书,交给刘长阁,低声道:“皇上密令,刘经历不至京师,转道蒙城。” 刘长阁接过文书,深深看着左周,然后将其带到船上,在房间里阅览文书,看过之后,当即问道:“岳四海也去了蒙城?” 左周凝重地点了点头:“据可靠情报,蒙城极有可能是白莲教在凤阳府的核心据点。岳同知已带人去了蒙城,然蒙城事大,若无刘经历坐镇,恐功败垂成。” 刘长阁仔细看着文书,这确实是朱允炆亲笔所写,里面还有安全局的密押。看来蒙城水深的很,否则不会棘手到一个岳四海还不足以让朱允炆安心的程度。 “详细情报在哪里?” 刘长阁问道。 左周摇头,道:“事态紧急,又是绝密,各中详情只有京师安全局要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