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他不按套路出牌啊。 再说了,我们也没贪污什么火耗啊,那都是你们这些大官分的,我们刚进来的官员,根基还没稳,脸都没混熟,谁给我们孝敬火耗去啊。 孙让当即喊冤。 解缙得意地看了一眼郁新,那意思是,看吧,女性迷惑得了心思,却迷惑不了脑袋,相对保住脑袋与帽子而言,女人算什么…… 郁新暗暗伸出大拇指,不得不说,解缙这一招声东击西,指着桑树要砍掉槐树的架势,确实让孙让等人清醒了。 至于他们有没有拿火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需要一盆冷水清醒清醒。 朱允炆很是配合,故作生气,道:“既然涉案其中,那就由刑部调查清楚吧,至于官位,清白者保,贪污者依律惩治,暂且退下吧。” “皇上,我们冤枉啊……” 孙让等人彻底慌了,直至被护卫拖了出去。 朱允炆看了看金乙祥与伊真儿,叹息道:“让使臣看笑话了。” 伊真儿脸色有些苍白,身体是自己最强大的武器,可如今用尽手段,也没有能说服大明皇上,如此一来,朝-鲜内部还得争斗,还得死人,那自己的家人很可能在某一场内斗中死去。 金乙祥垂头丧气,现在总算是看明白了,明朝不是不册封朝-鲜国王,而是在等待新的国王出现,然后去册封。 说到底,明朝支持朝-鲜,但不支持李芳果。 朱允炆想了想,对金乙祥说道:“回去告诉你的君主,大明不允许朝-鲜生乱,册封仪式,待明年举办吧。” 金乙祥张了张嘴,心说:明年,你确定李芳果还能等到明年吗?眼下松京动-乱的很,现在我带不走册封诏书,年底李芳果很可能就挂了,还明年…… 但金乙祥已没有更多办法了,这已经是朱允炆最大的让步了。 谢恩之后,酒宴乐舞招待,内阁拟写了文书,朱允炆加印后交给金乙祥,金乙祥想着李芳果正站在土坡上等着自己,拒绝了朝廷宴请,当天就离开了京师。 金乙祥走了,伊真儿可没办法走,她是朝-鲜送给朱允炆的礼物,哪里有走人的时候,还带走送来的礼物。如果朱允炆让伊真儿跟使团回朝-鲜,她也将会成为一种外交失败的耻辱,不在半路上被使团的人整死,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无论如何,伊真儿还是顶着朝-鲜公主的名头进入了大明后宫永和宫,然后,然后也就如此了…… 马恩慧没空搭理她,见了一次面,训了两句话,安排了四个宫女,就忙着照看宁妃去了,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在这后宫里,皇后最大。 朱允炆也没空管伊真儿,眼下朝廷太多事了。 火耗退返的事并没有朱允炆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有些官员自觉,返还给百姓了,但有些官员根本就不愿意吐出来,还有一些火耗是混杂在贪腐线条里面的,一查查出来一堆官员。 刑部问怎么处置,那意思好像在问朱允炆,要不要学你爷爷,一并杀了这批蛀虫。 刑部暴昭也是个暴脾气,不仅要求严惩,还指着吏部与都察院的同僚大骂,这全察全察搞了那么久,御史派了那么多,为毛还这么多蛀虫,真想让我们刑部扩建下地牢,我们也是可以抄家弄点赞助资金的。 都察院左都御史戴德彝羞愧不已,脸红完了就开始清账,哪个御史负责的徽州府,哪些御史负责山东、河南,哪些御史…… 说清楚了,然后亲自绑了带到了刑部门外,绳子一丢,拍拍手道:“按《大明律》处置,知法犯法者,应按《大诰》罪加一等处置……” 一群御史哭晕在刑部之外,不知道的还以为刑部尚书走了。 京官好收拾,在眼皮子底下,那外地呢? 各地布政使手也不干净,现在虽然准备洗了手,卖掉金盆吧,但毕竟还得搭上一把金剪刀,要不然很可能就会有人来家里搬椅子…… 搞来搞去,火耗退了多少不好说,但人心惶惶,官员没动力干活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