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着来啊,人家文礼那小伙人多好,人板正,家境不错,工作也稳定,你说你,你有啥不满意的呢?” “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江晴又一次重复,“他很好,但我不喜欢。” 她向来低眉顺眼,少有反驳,如今脱口而出的话却字字带风,也像是江语乔的口吻。 江正延又点燃一支烟,蒋琬咳嗽两声,来来回回劝着:“这结婚过日子,不能单看喜不喜欢的,你都这么大了,再等你找喜欢的,那得找到什么时候,找到了,也不一定合适,那、那到时候你怎么办啊?” 怎么办?能怎么办呢,江晴问:“人就不能不结婚吗?” “那哪里成。”蒋琬道,比起辞职,程文礼倒显得更重要了,她抛出那句至理名言,“哪有女人不结婚的啊,不结婚的女人不完整!” 这次,连江朗都会说了:“哪有男的不当市长的呀,没当过市长的男的,不完整。” 江正延终于逮到机会发作,站起来吼他一句:“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家里日日争,夜夜争,没完没了,江晴是个寡言菩萨,江语乔却是个反叛的主,蒋琬的大道理翻来覆去也就那些,但是江语乔的反击却日日新鲜,换着样儿来。 蒋琬会说听人劝,吃饱饭。 江语乔就呛声:“我减肥,吃不了一点。” 江朗从小跟在一旁听相声,学了一身不服管教的口舌,挨了骂就扮个鬼脸,拎着两袋辣条窜回卧室。 大的小的都不省心,蒋琬心力交瘁,抓着江晴问:“那你离职了干什么去?去私立?去教育机构当老师?那都不是靠谱的工作。” 江晴淡淡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去做理发师?造型师?好像都挺有意思的。” 蒋琬简直要晕倒,江正延骂道:“自甘堕落!你真是脑子抽筋了你,好好的正路子不走,去当那伺候人的!” 蒋琬则抓着她的手:“你别说疯话,想一出是一出的,先好好休息休息,实在不行出去玩几天,玩几天就好了。” 江晴笑笑,她并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什么不好的。 蒋琬说一千,江正延道一万,大道理翻来覆去,但是江晴还是走了,她那么大的人了,家里总不能拿根绳子把她捆住,临行前,江语乔帮她收拾行李,翻出了本子里的拍立得。 江晴指着照片上的一个女孩对她说:“这是我的好朋友,大学时的学姐,叫周羡,当年进社团,就是她带我去的,她还有个弟弟,和你差不多大,之前也是一中的。” 照片上的女孩五官模糊,江语乔觉得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她现在在做什么呢?也是老师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