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和尽头找到,把整张网展开、打破、捏碎, 再由这股线绳重新编织成一张新的,属于自己的网。 冷风带动了她身后束发的飘带, 同时也让她出游的一半的心思归位,眼睛里的内容也由虚到实,重新聚焦,而刚巧焦点便是青砖上一只一动不动的虫子。 若按万物生长的规律, 它早该殒命在春夏,葬送在花草间, 而不是在寒冷的冬季里死在冰冷的风里,而更神奇的是即便是死了, 它还要紧紧的抓挂在墙壁之上。 它可曾不甘, 可曾拼了命的要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余夏自以为看见了一个曾经活过的生命, 即便是觉得神奇, 也还不到她惊叹的地步,也是每天都发生的事,但不过片刻她的脸上突然有了细微的变化,她眼睁睁看着那虫儿不紧不慢的向上爬动。 原来,它也还活着啊, 它只是等待风停,才继续前行。 脸上这一刻才露出惊喜, 也是在那一霎,脑中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愁云消散只需一刹那间,豁然开朗也只需一束暖阳,泥泞坎坷,一切都变成了“不过如此”! 吱嘎一声门响,余夏抬头正对上刚跨出门槛小人儿的目光。 “王二娘,你...你眼睛怎么了?”余夏看到小人儿红肿得不像话的眼睛满是心疼,而这种情况,在任何人看来都能轻易的得出了结论,“是...哭过么?” 尽管余夏的语气是温柔的,她的问话也是因为关心,但这样的态度反而让王二娘生气,她倔强的扬起头,恶狠狠的强调,“我没哭。” 眼睛都肿成这样了,哪里是没哭。这是余夏本来想说的话,幸好又及时止住了。她知道王二娘惯常的嘴硬,便以为这是众多次里其中的一次。 “好,没哭,别动,让我看看。” “我说我没有哭,我就是没有哭。”王二娘这一次说了实话,可看着余夏的态度,气急又火大,她拼命的跺着脚,好似她动作大一些,力度大一些便能地动山摇,便能改变余夏的想法,但她心底里又明白是不能的,她不知道那股儿悲伤从何而来,但就是想发泄,不能打人,不能摔东西,又不舍不得转头就走,她不断的重复自己没有哭,可这次眼里却已经泛红了,可能稍微再一眨动眼睛,泪水就能流出。 “好好好,没有哭,我相信你。”余夏抓住王二娘的手,安抚住了王二娘的情绪。她用指腹轻轻的触碰王二娘的脸颊,却又不敢触碰肿了的眼睛,就怕自己的手给那倔强的小家伙碰疼了。 “疼么?” “其实...也不是很疼。”王二娘的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只是被余夏柔声细语轻哄了几下,她的气焰却也消退了大半,但彻底放软是绝对不能够的,嘴硬王者又怎么可能突然转性的,“都赖你!”把不知名的气都赖在余夏身上似乎能让她很开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