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洛满脸血污,脸上又是泪又是血,像是一头同人拼搏后侥幸活下来的野兽。 “我没有信错他,他果然没有骗我!”他声音和身体都在发抖,听不出是喜悦还是呜咽,“他在许多许多年前曾经跟我说过,他身体里好像有另外一个人想杀他,我那时候以为他在骗我,后来才知道……才知道应家那些疯子,真的把应星移的残魂放在他的身体里面了。那些疯子都欺辱利用他,他们一点也没将他当成应家的种,他们心里只有应星移那个叛徒。” 凤翎洛重重吸了口气,语速很快,好像迫不及待的想把先前藏在心里的话吐出来。 “后来他一直就没搭理我,我还以为他真成了应星移,难过了好久,把应家那群利用欺负他的疯子们全部杀了替他报仇。可是仙庭有太多底细不明的人,我又没有证据,此事也不知道和谁说才好。” “直到后来,我们在放逐之城中一道从幻境出来,我那次是真想杀了他的……” 可是在那次战斗之中,应临崖用凤翎洛久违的口吻告诉他,原来他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羽山,而如今更是有望彻底杀了应星移。 “我本来不愿意相信的,可是小白,你知道吗?”凤翎洛苦笑着看向白清欢,眼中闪烁着微光,“他居然记得你,记得唯有我们三人才知道的事情,那便证明,进入那场幻境的人是应临崖而非应星移,站在我眼前的人,也是应临崖。” “我信了他,他也没让我失望。” 和白清欢当初料想的不假。 凤翎洛之所以能够精准除去那些人羽山内鬼,便是从应临崖那里拿到了这份名单。 “他说会在最后和我联手除掉妖部这个大患,还能彻底抹杀掉应星移,我知道这话说出来,恐怕没人愿意信,但是我信他。” 白清欢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她张口,声音却微弱得只有气声。 “他有你这样的好兄弟,定是欢喜的。” 远处起了一阵寒冷,冰冷的夜色中,凤翎洛身上的鲜红战甲散发着微光,将他侧脸轮廓映亮。 他认真道。 “虽说我事事不如他,但我确实是他的兄长,他开蒙经由我手,成长我伴其身,应临崖该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比我凤翎洛更清楚。此战已休,他忍辱负重背负的污名我要替他一一洗刷干净,有我罩着,我看羽山谁敢再说他一句不是!” 说罢,凤翎洛催促着白清欢:“小白,我方才见你和他都在这附近,他人呢?我们三人总算重逢,那小子别是害羞躲起来了吧?” 白清欢定定地看着凤翎洛,眼眶中有难以抑制的温热液体快要涌出来。 她仰起头,才能克制住心中翻腾的情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回不来了。” “……” 凤翎洛戛然失声。 天地间唯余凛冽的寒风呼啸,如野兽的悲恸呜咽。 “这……你这句话,是……是什么意思?” “他死了。” 白清欢慢慢攥紧了手,每说一句,对面的凤翎洛眼底仅剩的那点微光便黯淡一点。 “他杀掉了应星移,用的是你给他的凤凰翎羽,只是到最后他也耗尽了灵力,不慎被一个妖将吞噬了,所以不曾保存尸骨。” 她也说谎了,像说了一辈子谎话的应临崖那般。 凤翎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