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时,她只是将手掌蹭破一层油皮, 并未受伤,血不是她的。 应该是谢玹身上的。 容娡想到路上撞见的大片血迹,不知为何,总感觉那同谢玹有关。 谢玹说他没有受伤,她那时脑中乱的很,并未细看。 可究竟如何,她现在也没法得知了。 容娡感觉自己的心里好似打了个结,有种说不出的拧巴难受。 ……也不知谢玹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朝夕相处这样久,她很清楚似乎有许多势力想要除掉谢玹。一想到自己的暗算,说不定会让谢玹身陷险境,她便忍不住心烦意乱。 她绝无要加害他的意思。 可谁让他总想要关着她呢。 容娡并不觉得她做错了什么。 以谢玹从前待她的所作所为,她没趁机捅他两刀已算是仁至义尽。此回她算是将谢玹得罪了个彻底,必须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过了一会儿,掌柜娘子见她的面色稍有和缓,便主动同她说起昨日情况。 “娘子,您有所不知,那位郎君听说您被掳走时,哎呦,那脸色差的,我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被他冻成冰块!不过那郎君也是真心念着您,一听说您出了事,立即马不停蹄地去寻您……” 听了这话,本就心神不宁的容娡,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怅然地叹了口气。 她低垂着头,纤长的睫羽不住眨动,瞧着竟像是要哭出来了。 见状,掌柜娘子意识到什么,识趣地不再多言。 派去寻崔让尘的小厮动作麻利,没多久便将人请了回来。 崔让尘并不意外容娡会前来寻他,听闻容娡被贼人掳走时,还派人去悄悄调查她的去向。 只是他有些没料到,他的人尚未寻到容娡,她自己便先行找上门来了。听小厮来禀报时,他甚至以为自己睡糊涂了,吹了阵晨风后才反应过来,仓促地披了件外衫便赶忙出了门。 成衣铺距崔让尘的宅邸不算太远,他到地方时,天光方明,容娡仍保持着先前那个低着头的坐姿,手里端着的茶还尚有余温。 听见脚步声,容娡吸了吸鼻子,眼眶泛起薄红,楚楚可怜地看向来人。 崔让尘快步走进房门:“娘子应是姓容罢。” 容娡颔首。 “你这是……”崔让尘打量她两眼,皱起眉头,“我听姑母说,你已经……为何会出现在冀州?” “此事说来话长。” 容娡站起身,双手捧着那枚玉佩,屈膝一礼:“郎君既然给我玉佩,想来那日见面便已认出我。我此番前来,实乃有事相求,想恳请郎君带我回洛阳。” 崔让尘的视线滑过玉佩,若有所思:“那日随你前来的那位郎君还在寻你,为何……不去寻他?” 他并不认识谢玹,但只是打了个照面,便知那人必然出身尊贵显赫,在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前,有所顾忌,不好定夺。 听他提到谢玹,容娡深深吸了口气:“年前我的死讯,正是出于那位郎君的算计。” 崔让尘面色微变:“什么?” 容娡阖了阖眼,眼中蓄出泪光,哭腔道:“郎君应当听说过他,他是谢氏的长公子谢玹。我与母亲北上寻亲时,蒙受他照拂,暗生情愫,怎知谢氏的族老认为我身份低微,不堪同他相配……我寄人篱下,又怎敢让长公子因我美玉蒙尘,便从母命与旁人议亲,谁知……谁知他不甘放手,设了场让我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