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道,“如今流言四起,族老与长君震怒,禁了大公子的足,勒令他与容娡断干净。贺兰铭近几日频频向长君传达对容娡的爱慕之意,长君向我夫君施压,要么将她献给大皇子,要么将她逐出府。” “我衡量一番,不若为娡儿寻一门亲事,也好过日后举步维艰。” 闻言,容娡的心,如同被一只满是利刺的大手紧紧攫住,攥的她喘不过气,一抽一抽的泛着疼。 她的脸色骤然沉下去。 怪不得谢玹近日杳无音信。 亏她一直以来竭尽所能的引诱他,以为他会是她安身立命的凭依。 怎料眼下不过稍遇波折,他便默不作声地对她不闻不问了。 她还是想错了,谢玹那样的人,虽身居高位,但也有太多束缚与羁绊在身。 他既不可能娶她,她另觅旁人便是。 她又不是非他不可。 第50章 识相 屋中的交谈还在继续, 似乎是在商议为她寻一个合适的郎君,但容娡已无暇去听。 最初的抽痛过后,她的心里烧起一团愤怒的毒火, 烧的她五脏六腑拧作一团,令她几乎要因羞愤, 而将口中贝齿咬碎。 四夫人虽是在为她考虑, 但话里话外的意思, 无外乎是因长君的施压, 要将她草草嫁人, 打发出府。 既是要匆忙了事, 又怎会为她寻一个好夫婿。 心里的毒火越烧越旺, 容娡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同贺兰铭并不相识,究竟是何时招惹了这位阴晴不定的皇子,竟令他找上谢氏主君,用尽手段要得到她。 容娡虽贪慕权势,一心想着安身立命,但她还没傻到要将自己送入虎口的地步。 如今的皇室腐烂的不成体统, 草菅人命者不在少数, 他们从来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 又怎会甘愿引颈受戮。 贺兰铭想得到她,绝不会是他口中所说的爱慕, 极大可能是因天命圣女的噱头。 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思来想去, 容娡咬着牙, 视线不经意瞥过自己的居室, 神情一顿,心中有了主意。 须臾, 她长睫一颤,眼眶霎时便红透,眼里泛起泪光,含泪走了几步,哭哭啼啼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待容娡走远后,屋中正在与四夫人交谈的谢兰岫,望向她方才偷听的那道窗缝,若有所思,叹息一声。 — 谢云妙因为要帮偷溜的容娡打掩护,此时尚未从她房间离去。 瞧见容娡哭着跑回来,似是受了什么委屈,她吃了一惊,忙问:“这是怎么了?” 容娡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滴大滴砸落,她哭的几乎喘不上气,缓了好一阵,才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着,将偷听到的对话,半真半假、添油加醋的说给她听。 起先,谢云妙只是听的满面错愕,待听到贺兰铭所做之事后,当即大力拍着桌案起身,怒骂道:“贺兰铭这无耻老贼!” 骂完后,她不知想到什么,迟疑着问:“我瞧着长兄待你特别,许是有情,又为你对贺兰铭出手,当不会袖手旁观才对……” 闻言,容娡面色一僵,哭的浑身颤抖,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我与长公子之间并无什么,只是因北上之时蒙受他的照拂,还算相熟,来到谢府后他便也照料我一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