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呜呜咽咽地哭着,真情假意的眼泪混在一处,将所受的委屈尽数说给他听,嗅着他身上的冷檀香,眼泪将他的衣襟哭湿一片。 哭了一阵,容娡听到谢玹叹息一声,略显无奈地道:“眼泪这样多。” 话虽这样说,他却丝毫没有埋怨之意,反而不着痕迹地将她往怀中揽了揽,以防她从并不宽敞的坐榻上翻下去。 谢玹的嗓音好似紧贴着她的耳发出,又清沉又低磁,容娡的心尖颤了一颤,脊背一麻,腰肢不禁软下去,伏到他的膝上。 旋即她意识到一点不对劲。 饮过茶后发紧的喉头,此时愈发干渴,甚至泛出一点火烧似的燥意。 不知何时起,她的手脚皆变得软绵无力。 腹中有古怪的热意一股一股的涌起,烧的她浑身发烫发软,眼前视物都渐渐有些模糊了。 容娡有些紧张地攥住谢玹的衣襟。 她虽对此无甚经验,但眼下古怪而异样的反应,足以令她明白—— 药效开始发作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那股热意骤然如同浪潮一般拍打过来,汹涌地流向她的四肢百骸,将她拍击的如同一帆形只影单的小舟,被滔天的浪涛卷挟着,浑身骤然瘫软下去。 容娡未曾料想到这药效如此凶悍,她有些承受不住,鼻音浓重的呜咽一声,不自觉地悄悄往谢玹怀中磨蹭。 谢玹未曾注意到她的变化,垂着雪净温雅的面庞,清沉的目光看着伏在自己膝上的她,凝神为她涂药膏。 他的手如同润泽的白玉,长指微凉,轻轻拨开她细嫩颈项上缠绕着的发丝,将药膏一点一点揉抹到她肌肤上的伤痕里。 容娡不禁浑身发抖起来。 后腰簌簌直颤,窜上古怪的麻意。 谢玹瞥她一眼,只当她是因为伤口疼,涂药时便放松了一点力道。 然而落在颈侧轻柔的力道反而愈发磨人。 容娡眼睫扑闪,忍不住去躲他的手,却又不舍得躲开,进退两难,有些难耐的抓住他的衣摆。 她压下心底陌生又古怪的渴望,想提醒谢玹:“谢玹……我——” 说出口的嗓音却甜腻破碎的不成样子,好似一团架在火上烧灼的软玉,即将要被烧的融化了。 谢玹察觉到不对,眉尖微蹙,将绵软无力的她捞起来。 容娡无助的呜哼一声,柔软的手臂立即如同藤蔓一般缠绕住他的身躯,攀爬着环住他的颈项。 谢玹望见她湿润潋滟的眼眸,眉宇间疑惑之色愈发重:“怎么了?” 容娡烧的浑身冒汗。药效持续发作,她难受的厉害,迫切的想做些什么,以此来疏解她胸腔中堆积的古怪潮热。 药效实在太烈了。 她难受的想哭,眼尾渗出些晶莹的泪。 容娡的心中此时方生出些悔恨——早知这般难捱,烧的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先前她饮茶时一定慎之又慎的考虑。 然而她已经饮下茶,事已至此,毫无转圜之地,只能寄希望于谢玹了。 她攀着谢玹的颈项,将烧红的面庞埋在他的肩窝处,忍着剧烈的心跳,压制住过乱的鼻息,低低地道:“茶……茶有古怪……” 嗓音又闷又娇,似是枝头上熟透的蜜桃,随时能滴出甜腻的汁水来。 谢玹怔愣一瞬,清沉淡漠的目光扫向一旁案几上的茶壶,睫羽轻眨一下,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刘覆等人既然给容娡下了圈套,绝不会干等着,必然有备而来。茶水里应是被他们掺了那种药。 谢玹眸底一寒,霎时便有寒冷如刃的压迫感自他身上弥漫开,如暴雪临境一般沉沉朝四周压下。 只是…… 谢玹目光滑向茶壶周围,杯沿上沾了淡淡一层口脂的那个茶盏。 他一向习惯于留意新环境中的事物,分明极其清楚的记得最初他进来时,那个茶盏上并未沾着口脂。 那么,如今杯沿上的这层口脂,是何时沾上的? 他垂敛眉眼,若有所思。 然而不及他细想,容娡在他怀中扭了扭。 颈侧忽地一热。 谢玹被那带着痒意的触感唤回神,意识到贴在颈侧的是容娡的唇后,瞳仁好似被烫到一般缩了缩,浑身霎时一绷。 他身上泛着馥郁的冷檀香,这气味对此时的容娡来说极具蛊|惑。况且他的体温较之她的滚烫要凉上许多,容娡攥着他的衣襟,几乎是在本能与药效的驱动下,面庞摸索着凑向他的颈项,下意识地吸咬住他颈侧微凉的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