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他一叶障目了。 对不起。姜洄忽然说道。 沈青黎刚在榻边坐下,闻言,笑道:倒也不必道歉。 姜洄想到在她手上跌过的跟头,不禁释怀一笑。 沈青黎卷起他的裤管查看伤势。 她拆下姜洄腿上绑着的夹板,在他的伤处摸了摸。 姜洄疼得脸色发白,咬着牙极力忍住。 姜夫人在一旁看着,心紧紧地揪着,心疼极了。 见沈青黎收回手,忙问道:王妃,洄儿的腿,还能治吗? 沈青黎道:骨头接得很好,若好好静养,走路时,会有些跛。 姜洄眼底黯然,脸色灰败。 这和太医令说得一模一样。 就在姜家人都绝望之际,沈青黎又道:但若要与常人无异,得遭点罪。 姜洄眼底的光又亮了起来,立刻道:我不怕疼。 姜家的少主,不能是个瘸子! 不管多疼,他都能忍! 也必须忍下来!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沈青黎,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却是紧张的:王妃当真能治好? 被质疑了,沈青黎也不生气,只笑道:姜公子好好配合,三个月后,定然能跑能跳。 哪怕姜洄再沉稳,此刻,也抑制不住喜色。 姜夫人亦是高兴坏了,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眼圈又红了。 她捏着手中的帕子,激动地落泪:太好了!洄儿又能像从前一样走路了,王妃,你真是我家的大恩人,我们姜家无以为报,定奉上厚礼酬谢。 沈青黎笑笑,温和道:厚礼就不必了,医者本分而已。 说着,打开药箱,取出金针。 哪怕心里有了准备,落针时,额头上的青筋,还是根根暴起,那些细密的汗珠顺着鼓起的青筋,从额头滑落,姜洄疼得脸色一片煞白。 等行完针,整个人犹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姜夫人的心疼得都要碎了,眼泪簌簌地落,恨不得替他去受这份罪。 沈青黎重新绑好夹板,说道:药膏还没炼制,等明日来行针,再一并带过来,我先给你开个方子。 姜夫人是慈母心肠,忍不住问道:王妃,每次行针都会这么疼? 沈青黎一边提笔写药方,一边说道:会一次比一次疼。 姜夫人脸色倏地一白。 沈青黎宽慰道:撑过去,摆在眼前的,就是全新的开始,就当给从前的自己买个教训,好让日后时时警醒。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