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赫赫有名的。 而招远地区的采金历史可远不是从朱明才开始的。 马家就是其中之一。据说其先祖在宋代时候就在招远采金,憋屈了数百年终于在正德年间发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财,然后供出了让整个马家都改换门庭的好儿子,后者先是不足二十中了秀才,然后三十出头时又中了举人。虽然数次进京都没能考中进士,金榜题名,但这已经足够叫马家成晋身书香门第士绅之流,成为招远县有资格分享利益的一份子。 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马家自从改换门庭之后,家中就文气沸腾,代代皆有秀才公举人老爷,甚至还出过翰林。百多年里富贵不绝。纵然门内始终没有朱衣绯袍的,但漫长的时间下来,也足够马家成为招远县的头牌了。 郑家要收走土地,马家人很配合,因为他家的财富从来不是土地,而是矿坑。 在历经了万历这个死要钱的皇帝之后,马家的好日子已经过了几十年。家财万贯都是小意思。 不过收走了一千亩地而已,不伤大雅。 但是当招远县补缴欠税的罚单送到马家之后,马家人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狠辣。 这张罚单是要把整个马家掏空掏净都不算完啊。 马家要是交了这张罚单,马家的基业就全败了。 没人愿意看着偌大的基业灰飞烟灭,却不做丝毫的抵抗。 “荒唐,荒唐。这天下是大明的天下,是朱家天子的天下,而不是他郑芝龙的天下。此等残民害民遗祸万年之举,我马家即便粉身碎骨,亦誓不妥协。” “诸公,自光宗皇帝以降,朝廷未尝有矿税之举,此盛德之事也,诸公奈何亲眼见之大坏?” “今日吾与诸公在此,较之天下,不过是千石一粟也,然即如此某亦不知同心者有几人许?此马家之悲也。老夫却不觉有罪也。” “敌强我弱,刀下求活,只能苟且。” “老夫不敢劝说诸公与我马家齐心合力,共抗郑贼,以待朝廷恩泽。” “然老夫却忧之,某家即遭毒手,诸公之家岂能逃脱?登莱一地惨遭郑氏败坏,天下又岂能幸免之?郑芝龙搜刮民财,所获必丰,得意洋洋,少不得宣之天下。如郑氏使告陛下,教人主误以为我等多财自肥而轻乎国家。他日朝堂再有财困,天下吾辈,亦未敢自保也!” 却是马行鸣已经打着“进山里熬一熬,熬到天亮了,他们就也就安然无恙了”的打算。而至于他们家熬不熬的到天亮,那就交给老天爷吧。 反正想要他们马家束手就擒,却是绝不可能的。 再则马家人已经认为大明江山光复在即。想那皇帝便是为了收揽齐鲁士心,也断然不会容忍郑芝龙胡作非为而不加理会。 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更不会视而不见。 所以啊,他们就抛家舍业,转到了大山里来了。 要不然袁刚身为总督察怎么会亲自到县里来呢?这是要行雷霆之举,好杀鸡儆猴,一举震慑世人! 袁刚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对面山头上的那座小庄园修建的还挺结实,四周居然都是用大青砖和石砖垒成的,差不多相当于一座城堡了。 他这里是居高临下——一峰更比一峰高么。可以俯视对面的城堡,能看到里面人影绰绰,少说也有百十人。这还是眼下已经暴露出的人数。 对方还有火器,非常嚣张的隔着好几百米就对防暴队开枪了。“真是不知死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