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于是轻轻应了一声,把下颌轻轻靠在她的脑袋上的时候,不知为何同样想起了那只早去的猫。 对不起。 安普尔很想这么说,她现在想要跟他道歉,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酸涩的情绪突然翻涌上来的时候,几乎要打翻现在身体里面的所有平衡。 她难受得想哭。 “别哭啊。” 好在她的先生很明白这一点,他于是抬起手,略显粗糙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眼睑。 红发绿眼的病人只是无声地抽泣了一会,然后就克制住自己的哽咽,轻轻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但不再说什么别的话了。 再后来,天就要亮了。 安普尔让他先回家去。 “快回去吧,别看着我了。做你自己的事情吧。”她轻声说道。 她的力气很小,其实推不动他。 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太太一定会伤心的。她实在是太容易伤心了。 而陪护的这半个月也确实很辛苦,还有很多别的事情等着他完成,所以艾尔海森又难免犹豫了一会,然后他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俯身下来亲了一下安普尔的额头。 “别害怕。你是不会有什么事的。”艾尔海森冷静自然地说道。 太太那么好骗。 既然都已经成功骗过那么多次了,那么这次也肯定是这样的吧。 “嗯。” 安普尔只是点头,然后微微笑了起来。 等到她的爱人离开后,病房又回到了孤零零的状态。 那位犯困的晚间值班医师也要下班了,在下班之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屋里来看看安普尔的情况,然后忍不住搭话道:“学姐,你以前教过雨林生物学的基础课程。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了呢?” 安普尔过去是脾气很好的生论派导师,很多刚入学的学生都喜欢来找她问问题。 “……” 红发病人抬头对医师也露出了温柔的笑,这让那位医师忍不住跟着有些伤心起来。 学姐真是个好人。 不仅性格温柔耐心,在课堂上教导他们各种各样的生物学知识,也很关心大家在生活中遇到的困难。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难题,都可以来写信来跟她询问。 她和书记官的感情也很深。 据说是刚毕业的那段时间就成婚的,虽说两人乍一看有些不太合适(主要是书记官气场太强了让人害怕),但从夜间医师的角度来看,能够来这里陪护半个月的恋人。 他们一定很相爱吧。 这么说起来,好像从前就偶尔会看到书记官大人等她下班。 有时候也会在路上遇见他们,艾尔海森先生通常是牵着学姐的手一起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