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代文人就自发地构建他们的治国理论,已然将整个天下都洗脑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礼法这东西就关乎着天理人心,关系到天下治乱。假如不遵从礼法的话,便会人人思变、世间动荡,武人们弑主犯上,重回五代十六国的战乱......你说跟这些一比,大明沿海被一些倭寇作乱闹一闹,孰轻孰重?” “我,我们!......”两人当即就想开口辩驳,可嘴皮子蠕动了一下,又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毕竟,后面的话......嗯,不好说,不可说,也不能说。 “那叔父,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两人纠结了半天,最终也没个主意,年轻的张仑甚至还赌气道:“总不能真等那巡抚过来,然后看着盐城的百姓惨遭屠戮,大明的盐和产业被倭寇哄抢吧?” “然后张谊又有了借口,就可以得意洋洋地说,大明盐务就是倭寇作乱所致。我们非但没整顿好盐务,反而还害得淮安动乱不安,罪大恶极。继而恐怕真会被倒打一耙,关入牢中,等着家人来送饭......” 李承祐也接口补充,真的一肚子愤懑不知如何倾诉。最后还忍不住,来了一句:“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是啊,倭寇旦夕将至,朝堂的大人们还在权衡得失......其实这些也都怪叔父,假如叔父不是这么能干,事事都替朝廷办好了。陛下和内阁大学士们吃过亏、上过当,也就知道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了。” “是啊,我是太惯着......嗯,后面的话不能说,你们继续领会精神。”何瑾也无奈摇头,但随后又眼光一亮,忽然‘咦’了一声:“仑儿,你刚才说啥来着?” “侄儿说,都怪叔父太能干......”张仑还不知啥事儿,垂头丧气地重复了一遍。 “我当然知道自己能干,而且还相貌英俊,阳光帅气......嗯,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后面那一句。” 一听这乱七八糟的话,张仑满面郁闷:“后面一句是,叔父太惯着......呃,后面的话不能说啊。” “也不是这句,就中间一句。” “让陛下和内阁大学士们吃点亏、上次当?”这下李承祐开口了,脸色也不自然了:“叔父,你该不会是真想撂挑子了吧?这可是盐城数万百姓的性命,还有百万石的海盐,以及不知多少的产业......” 何瑾却仿佛一下释然了,就笑着开口道:“我凭啥不能撂挑子?干了这么多,陛下还不是对我严防死守的?” “还有内阁大学士及那些大臣们,呵......有事儿的时候,就拿我来当马桶,用完了就嫌我不够堂堂正正,不符合儒家圣道。” “可,可陛下待叔父也算不薄,公主不是都下嫁给了叔父。且大明百年来,只有叔父一人以十六岁的年华,便穿上了绯袍......” 这下两人就真慌了,毕竟何瑾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而且这时候撂挑子,也太对不起淮安的百姓了。 “呵呵,倭寇是我召来的?还不是那些官绅们,早就跟他们串通好了。至于说陛下对我不薄,我承情还不行?” “当然不行!”李承祐就急眼了:我的老天,我们这都是干了啥呀,怎么还把叔父这么聪明的家伙,带沟里了? 这大明的命官,是你想说不干就不干的? 要是放在大明朝刚创立的时候,太祖爷得灭你九族前,让你戴着枷也得先把手上的事儿干完,再上刑场...... 一听这个,何瑾似乎才认了怂,挠挠头道:“呃......好像真是这样哈,大明的官儿可是不能说辞职就辞职的。那咱就先......凑合先干着?” “嗯嗯。”两人慌不迭地点头,想着总算没闯下大祸。 可不料,随后何瑾就起身言道:“那就干完这事儿,再想着扬帆出海。毕竟,我还有那么多财产,要先处置好了嘛......” “叔父,你不要吓我们好不,这是真的要?......” 两人陡然都快疯了,小心肝儿扑通扑通乱跳:都说到清整财产了,对于何瑾这样的貔貅来说,绝逼是要动真格儿的了啊! “呵呵,你们以为呢?......”何瑾就留给他们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飘然离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