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他就会想办法提拔,争取将自己浅薄的根基尽快巩固一些。包括端木若愚和丁逸柳那两位,也一个扔在了延绥,一个送到了宣府。 到了吏部自然不用通禀,一路就走到了马文升所在的签押房。 可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值班的小吏就挤着一脸的假笑道:“何员外郎,马尚书此时不在房中。” 何瑾就看了一眼这小吏,然后就点头道:“哦,那我明日再来吧......”说着,转身就向外走去。 可就在这小吏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不料他忽然一个闪现,晃入了签押房。一推门儿,果然看到老头儿正坐在椅子上,戴着自己送的老花镜,不知正在写着什么。 小吏当即慌忙地跑上来告罪,马文升一看何瑾嬉皮笑脸的样,只能摆了摆手苦笑道:“你先退下吧,老夫就知道,没这么容易糊弄住他的。” “下官拜见......”待小吏出去,何瑾就开始老老实实行礼。 马文升又微微摇了摇手,道:“省了吧,你分明是夜猫子进宅,行那么多虚礼又有什么意思?” “礼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行了礼后,何瑾还是一个没忍住,嘴里又杠了一句。 马文升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道:“你过来无非是想问问,何时给你安排新的差事。可陛下已说过了,新婚还没几天,让你在家中多陪陪公主。毕竟,公主为了你小子......” 人老了就容易啰嗦,一看马文升大有没完没了的架势,何瑾就苦着脸打断道:“马尚书,我都已经十六岁了。” 这话,马文升就有些没听明白。 何瑾继续苦笑,道:“十六岁就表示已不是小孩子了。您老以为刚才简单的谎言骗不了我,可这个谎话就行了吗?” 马文升一听,随即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嘟囔着轻声说了一句:“总要试上一试,没准儿成了呢?” 何瑾就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不过,重点还不是这个。 重点是自己成婚前后,没少往大学士和马文升这里跑,早就暗示了想去南方沿海地方发展的意思。按正常的流程,自己的任命早该下来了...... 毫无疑问,这中间铁定是出什么纰漏了。但思来想去,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试探地问道:“马尚书,该不会是陛下和内阁大学士,甚至还包括你,都不想放我出去吧?” 马文升闻言,眼中当即闪过一丝被戳穿的心虚,可嘴上却连连说着:“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你小子聪明能干,什么事儿到了你手里,都好像不是个事儿。大明需要的就是你这等栋梁之才,我等又岂会......” 话刚到这里,何瑾再一次开口打断,冷声言道:“可我终究不是科举正途,并且在京城中,已是从五品的员外郎。一旦外放,为昭示不是失了陛下恩宠而遭贬黜,通常还会再擢升一两级。” “但大明官场沿袭百年,向来只有清流正途之人,才能这般平步青云。杂流异途之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止步知府一级。” 说到这里,他其实已全都明白了,又上前一步道:“为了不打破这等潜规则,维护清流正途的权威。你们思来想去,便决定宁愿将我白养在京城,也要顾全所谓的大局,不能动摇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这时候,马文升也知道没必要再隐瞒了,只能再度深深一叹道:“不错,你说的这些都没错。不过还有一点,却给忽略了。” “哪一点?” “就是刚才你自己说的。”马文升定定看着何瑾那生机勃勃的脸庞,随即才言道:“你今年才十六岁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