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有了生还的希望,立时点头如小鸡啄米。 谁知就在他刚开始庆幸的时候,何瑾又是一剑斩落,嘴里还说道:“你早说嘛早说我早就砍了你了。” 剑光陡然落下,大好脑颅骨碌碌滚落台下。就连死后的脸上,仍是一副庆幸不已的神色,很是讽刺。 随即何瑾又抬步走向另一人,戏谑般问道:“你又是谁的小舅子?” “主,主事,我不是谁的小舅子。可,可主事不能杀我啊!” 看着那尚方剑又要当空斩下,这武官直接吓尿了,灵机一闪叫道:“刚才主事说过的,拼死救了我们回来,就不会再砍了我们的脑袋,又岂能言而无信?” 说着,这家伙还向何瑾,撇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饶笑容。 果然,何瑾的剑再一次停在了半空,挠挠头道:“你说的貌似很有道理啊。如我这等言出必行之人,岂能做那出尔反尔之事?” 武官闻言,顿时感觉仿佛严冬已然过去,春日百花盛开,忙不迭地向何瑾磕头:“多谢主事大人,多谢主事大人不杀之恩”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时候,何瑾就把手中的尚方剑,交给了朱晖:“保国公,你可没说过不杀他吧?喏烦请保国公代劳一番如何?” 话音未落,也不待那武官愕然,朱晖当即接过尚方剑,一剑利落地斩下了那人首级。随即收剑入鞘,才开口道:“以后有这等事儿,尽管找老夫帮忙!” 这一下,台下所有人先看看那两人的脑袋,随后再抬头望向何瑾,目光中再不是热情、炽烈、满怀期待,还有感恩 一万余双的眼睛里,只有相同的惊愕和巨大的不解:这位年轻的主事大人,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何瑾却看着他们的震惊和恐惧,不由感觉很满意:呵呵,这下你们还会认为,我是个好人吗? 想着这些,他随后一震袖袍,又对着那些溃兵大声喝道:“罪魁祸首已然伏诛!尔等身为从犯,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饶,可有异议?” “主事大人执法严明,又体恤宽宥我等,我等心服口服。”那些溃兵反应过来,随即齐齐叩首在地,道:“我等愿受任何处置,绝无怨言!” “好,还算是我大明的爷们儿!” 何瑾当即又上前一步,大声道:“大敌当前,正需尔等知耻后勇。我也不会执行什么军棍体罚,让你们用一场身体的痛苦,结束心底耻辱的折磨!” “从今日起,你们溃兵重组为一营,名洗耻营。日后但凡交战,战场中最凶险、最困难、最严酷的任务,都交由你们来效劳!” “另外便是从今日起,宁夏一线效仿新军营,实行个人和营级军衔制,进行军营重组!” “除洗耻营之外,在场各营各人皆为二等军衔,军衔同各营和个人待遇直接挂钩!若想晋升向上,只需上阵斩敌立功!” “唯有洗耻营,为全军最末等。营中将士要戴绿巾、着白衣,遇同官职之人,必须向其行礼致敬!” 一条条新令宣布下去,台下一时不由肃然无声:这位年轻的主事,着实是个变态,如此逼着人卖命的损招儿,他也能想的出来! “主事大人?”溃兵们最先反应过来,一听处置竟然是这样,不由一个个开始变了脸色。 其中那个百总,更是激愤莫名,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惩罚实在太过” “太过狠辣阴损?” 何瑾却不待他说完,当即喝断道:“弃关而逃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想着头点地?那些在城门前用血肉之躯,阻拦火筛铁骑的将士们,他们为何不用受这等耻辱?” “战场上丢了脸,就该在战场上再捡回来!你们什么时候斩敌洗刷了耻辱,才能卸下绿巾白衣,调入他营褪下耻辱的印记!” “记住,脸面不是别人给的,是要靠自己挣的!” 说着,他又环顾台下所有人,声穿云霄,高喊道:“我大明热血男儿,既披上了这身戎装,就当戮力杀敌、报效家国,堂堂正正赢得别人的敬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