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两天一直在点将台上,鼓吹什么建功立业正当时的军师。 而一番忽悠后,这些心思淳朴的新兵蛋子,果然受到了感染。觉得朝廷这是重视新军,个个期待着到前线杀敌立功,搏一个封妻荫子回来。 搞定新军那里后,他又去西山那里紧急建立的作坊处,呆了好些天。 至于在里面做了什么,由于那里防备森严,没有人知晓。但只要靠近那些作坊,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酒香。 最后,离出行的倒数第二天,何瑾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开始疯狂地递牌子求见弘治皇帝。可弘治皇帝哪里还会搭理他,直接将他挡在了殿外。 屡屡碰壁之后,何瑾又是傲娇地一跺脚,自言自语道:“哼,弘治大叔,这可是你逼我的反正虱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事到如今,也不在乎多弄走一个人了。” 没错,他说的是‘多弄走一个人’,而不是‘弄走一人’。言下之意,除了这会儿决定弄走的一个人外,还有其他要被弄走的。 终于到了出行那一天,何瑾腿脚发软地来到了西华门的郊外。这里有一处校场,是专门儿为出征儿郎送行的地方。 至于腿脚发软的原因,也不用多说:何家现在还没留下个香火,两位小妾这些时日就一直没放过他,尤其昨日更是依依不舍。 也因为昨夜一事,何瑾更加确定以后要当个正人君子。毕竟,女人太多了,男人会死得很早的 三千多的将士,都齐齐肃穆地站在校场,等候着他的发话。在校场周围,则聚集了大批前来送行的父母和乡亲。 一身戎装的何瑾却什么话都没讲,而是一挥手,让将士们从车上搬下了一坛坛的酒。 随即他还是二话不说,上前就拍开了一个酒坛。顿时,浓烈的酒香迎风飘荡溢散,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鼻子。 “这,这酒的味道,怎会如此之香?”送行中的一位乡亲,忍不住说了一句。 “因为,这可是奉圣旨犒赏我大明将士的好酒,是陛下都亲口夸过的御酒!”何瑾当即中气十足地一挥手,吩咐道:“来,给诸位将士及将士们的家人们,都满上一碗!” 这下便有人就看出来了,他早就准备好了一万多个粗瓷小碗。 而此时,躲在西华门上城楼处的弘治皇帝,不由蹙了一下眉,自言自语地道:“朕何时夸过什么御酒了?不过,这酒的味道怎如何浓烈,一点都不比宫里的御酒差!” 城楼下一声令下后,每位将士及在场的男人们,都分得了一碗酒。至于女人们,则得到了一面百宝斋的玻璃镜。 何瑾端着酒碗高高举起,大声言道:“我等此去边关,自当扬我大明军威。更当谢父母赐了这条性命,才让我等活得无愧天地!” “来,儿郎们,与我同谢父母、报君恩,请满饮此酒!” 仰头饮尽了碗中酒,何瑾一把摔了手中的粗瓷碗,转向送行人群里的崔氏那里,跪下磕头拜别:“娘,儿上路了!” 崔氏手里没有拿镜子,而是同样捧了一碗酒,仰头饮下后,道:“此去边关,莫使我大明儿郎蒙羞!” 有崔氏的带领,送行的老父亲们,也都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回应道:“何主事仁义,孩儿拜托给你,我们放心!” 之后,新军将士们义无返顾地转身上路。 城楼上看到这一幕的弘治皇帝,凝眉良久,不由深深感叹道:“单凭这一举,此子便有大将之才啊。” 可他身后的李东阳,却微微蹙起眉,道:“陛下,臣总觉得此事,不会如此简单” 果然他话音刚落,人群那里便有一人喊道:“何主事,此酒如此浓烈香冽,不知叫何名字?” “此乃陛下特意下旨,令在下酿制的送行烈酒。此去既然要入边关,便唤作‘平边患’好了!” 何瑾当即驻马,高声回道:“诸位不必担忧日后买不到,何家酒铺不日就会遍布京城。家中有大明军士者,一律可打九折。若在新军营,则可打八折!” 城楼上弘治皇帝听到这句话,顿时气得嘴角都抽抽儿,恨恨骂道:“小子着实可恶,竟见缝插针,连此事也拿来牟利!” 我不是佞臣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