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还有,上次保国公引兵出征,已耗尽了京仓和边储。咱还能拿什么,再跟人家小王子打啊?” “这,这”朱厚照这次认真了,挠着头皮道:“那不让保国公知道这事儿,不就行了?更何况,他就算知道了,也不见得就会因此败给小王子” “嗯,也有这个可能。”何瑾先是一笑,赞同了朱厚照的话。 可就在朱厚照吁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又忽然说道:“不过,京城里的这些勋贵,可是已恨我们压根儿痒痒了。” “而他们又都在五军都督府任职,掌控着天下兵马。殿下可曾想过,他们一点点的消极怠工,或者阳奉阴违,会给大明兵户带来怎样的损失?” “这?”朱厚照又无话可说了,双手都抓起了头发。 “别抓了,再抓年纪轻轻就要秃了”何瑾摆摆手,道:“眼下的情况,就是咱们目前还没有,能替代这些勋贵的势力。贸然连根拔起一刀切,自然是他们先倒霉,可连累着我们,也会跟着倒大霉的。” “更主要的是,咱们此番的目标,要为新军扫清障碍,使其茁壮成长。” “现在明摆着,朝廷还不能将勋贵们一扫而空。那他们以后自然就会由明转暗,偷偷地阻碍新军成长。这样一来,可就明qiang易躲、暗箭难防了” “正确的做法,唯有借着这番声势,再来一n da筛选。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阵线,方能汇仁肾宝。” “汇仁,肾宝?”朱厚照表示听不懂。 何瑾便一点头,解释道:“嗯,他好我也好” 言罢,他恍然才意识这会教坏朱厚照,又认真地传授了一句道:“太子殿下,以后你做事呢,一定要心里先有谱儿,谋定而后动。就算动,也要慢慢来,才会快” 朱厚照还是似懂非懂。 但仔细思考一下后,忽然脸色一变,震惊不已地问道:“那,那父皇和大哥你们,这次闹得满城风雨,难道只是?” “不错,陛下只是想吓唬他们一番。我这里呢,无非又给他们加了一点料儿而已。如此双管齐下,他们就只剩下两条路可走了。” 说到这里,何瑾才伸出一根指头,道:“其一,就是大部分的勋贵,都会看清形势,从此死心塌地跟着我们走。就比如,刚才的阳武侯。” “其,其二呢?” 朱厚照这会儿对何瑾的智谋,可谓叹为观止。就是那种自己虽然有些想不通,却还不明觉厉的那种。 “其二?”一说到这个,何瑾才终于露出了止不住的笑容,伸出第二根手指道:“就剩下那些看不清形势,跟陛下硬刚的蠢货呗!” “这些小部分的蠢货,一而再、再而三挑战陛下的底线而陛下的大刀毕竟都抽出来了,总不能一点血都不见,就收了回去吧?” 这时候,他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露出了贪婪的真实模样:“这样一番筛选处置后,陛下的威严才得以彰显,同时勋贵们也不会太过惊慌失措最重要的是,那些蠢货们的家产,才是我们能安安心心揣兜儿里的啊!” “嗯!嗯?” 朱厚照顿时更加不明觉厉了,愣愣地看着何瑾:谁说大哥转了性子的?他这头貔貅,原来也早想啃那块肥肉了! 只不过,自己以为啃勋贵这块肥肉,已是绝妙无比的法子。而人家这头精明的貔貅,却还知道啥时候才能啃,如何啃了不闹肚子 果然,想到这里的何瑾,根本就顾不上朱厚照了,扯着嗓子又喊道:“娘,你化好妆了没?满京城那么多的勋贵,两天才折腾一家,这效率有些不行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