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都可游刃有余。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京城的街面上,可比往常冷清了一丝。但少了那些乍着膀子、横着走路的青皮光棍,百姓们也觉得市容都上了一个档次。 终于,五天后。 那天在街面上被俘虏的刺客们,被厂卫们押着走入了一座豪华的府邸。 府院里生机盎然,树木苍翠,一副大好的夏末美景。 只是本该争奇斗艳的花儿,却都被人剪掉了。枝干上光秃秃的样子,一下让他们想到了自己的脑袋 “何千户,刺客带到了。”李承祐拉开厢房门,说道。 这些俘虏在门口停下脚步,想先看清楚里面的光景再作打算。然而背上被粗暴地搡了一把,他们只得一个踉跄,跌入了充满药味和血腥气的空间。 厢房里光线很暗,空气湿润而沉闷。 当俘虏们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便看到对面五步远处,是一张巨大的床榻。 上面躺着一个少年,上半身偎在床头,背后垫着厚厚的枕。腿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单,似乎得了很重的病。 尽管还看不清此人的长相,俘虏们却忽然有了一种感觉:此人正盯着自己,两道目光刺在脸上,似乎能够直透入里,好像自己的头颅是透明的一般。 过了仿佛是永恒一般的数秒,他们才觉得全身突然一松:那人已经移开了目光,似乎,还轻笑了一声。 俘虏们这才长长透了口气,适才被此人盯住的那一瞬间,仿佛脑子整个儿麻木了,什么都没法去想,那种压迫感还真是奇特。 只是,最后一声笑,又是个什么意思? 轻蔑和不屑吗? 一个差点被刺杀死去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人? 想到这里,俘虏们心头不由升起了一丝傲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何瑾却开口了:“这几个不过是些没脑子的蠢货,估计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何瑾清越的声音里,夹带了一点嘶哑,还显得略有些疲惫:“从他们的装束上来看,都是比青皮无赖高级一点的家伙罢了。不过也高级不到哪儿去,否则也不会为了一百两黄金,连太子殿下都敢刺杀” 被何瑾如此羞辱,刺客们都激愤难当。 可就在他们打算反驳的时候,何瑾又在这一刻,不耐烦地吩咐道:“拖下去,都砍了吧。连带他们的家人九族,尽数诛除!” 这话落下,厂卫们当即便拖着他们要下去,其中一个俘虏当即忍不住了,叫道:“何瑾你少放屁!我们要杀的可是你,什么太子殿下的?” 另一个就接着道:“老子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告诉你,鬼手楼已盯上了你,此番你能侥幸捡条命,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说完这些,他们就做好了脑袋搬家的心理准备。一股蓦然的悲壮充斥胸间,觉得他们好像都是先秦的荆轲 然而再这样想,腿也开始忍不住打颤:死了是一了百了,可活着更好啊!尤其还有家人九族,无缘无故被自己牵连,整个家族就一下彻底没了啊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可不料,就在他们纠结又矛盾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的何瑾,又轻笑了一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虚弱但愉悦的声音:“怎么样?萧公公、某指挥使,就说我审问的技巧比你们强吧?” “一句话就让他们交代了,根本不知那天会有太子殿下,还说出了鬼手楼这么个玩意儿来来来,一人一百两,对你们来说都是九牛一毛哈,承惠承惠。” 就这么一句话,房间里沉郁肃杀的气氛,一下尽扫而空。 只有何瑾苍白的脸上,还露着洁白的门牙,安慰道:“放心了,不会杀你们的是不是感觉刚才很刺激,人生处处有惊喜?” 惊,惊喜? 惊你娘个大头鬼啊,我们都差点尿裤子了好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