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挣扎的力度骤然弱下来,睁着一双眸子,半仰着头,眼睫颤颤地望着男人。 静寂的夜晚,他听到徐晏书轻轻笑了一声。 “老公还什么都没做,宝宝怎么这么害怕呢?” 姜渔咬着嘴唇不说话,抓着男人手臂的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对方冰凉的手指抚上了他的脸,拇指摁在了他的下巴上,力道不大,却让他动弹不得,只能面对面地直视着那双冷血动物般冰冷的眼睛。 明明上一刻还笑着,下一刻,那眼眸却像是被阴风刮过,仅存的一点温柔爱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冰凉字句如同蛇信子般吐出来:“是不是因为,宝宝瞒着老公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见了老公,才这么心虚呢?” 姜渔只穿了一套短袖睡衣,仰面躺在床上,纤细雪白的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夜色中,极小幅度地发着抖。 他声音弱弱地说:“没、没有的...” “没有吗?”徐晏书指腹的力道骤然大了些,将掌中白皙的肌肤都压出了可怜的红痕,“哦,宝宝的确没有瞒着老公,毕竟,闻家的订婚宴请帖,已经送到老公手上了呢。” 话音落下,姜渔眸中的惊惶与害怕陡然翻了数倍。 闻峋怎么会给徐晏书送请帖?他疯了吗? 他的神色变化一寸不落地被收入徐晏书眼中。 男人眼中暗色更浓,几乎与不见天日的黑夜同色,他虎口掐住少年瘦瘦的下巴:“姜渔,你可真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利用我帮你解决掉褚弈这个麻烦,你好和闻峋卿卿我我,百年好合是吗?那我算什么?被你用后即弃的工具,还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 男人面容生得温润清俊,面部线条柔和,让人见了如逢春风。可此刻,那张脸却扭曲得如同恶鬼罗刹,恐怖得让人心惊。 姜渔吓得魂不附体,两行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 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武器,运用得甚至比本能更熟练。 他哭着说:“我也没办法的,闻峋...闻峋他好像怀疑我了,突然看我看得很紧,我只能答应订婚来让他相信我。” 少年眼尾染了绯红的霞色,眼睫坠着晶莹的泪珠,哭得一抽一抽,很是委屈:“还不都是你,你老是跑来找我,肯定是你事后没处理好,才让他发现了什么。你倒好,还跑来怪我。” 姜渔一边哭,一边拿眼睛去偷偷瞄男人的神情,那双表面盛满泪水的眼睛下,藏着小动物般的机警。 可这次,男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他的泪水和控诉下心软。 “这样啊。” 徐晏书唇角缓缓爬起一个弧度,声音温柔似水地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