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与大伙儿告别。 时冬暖这一忙,直接忙到了演出前两个小时。 为了保证夜晚的演职人员有最好的上台状态,学生会的排班强制空出这些人员前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也多亏有这段时间,时冬暖才有能坐在活动室里喘息的余地。 忙得要死,但也格外充实安心。 因为这个世界,好像片刻都离不开他。 时冬暖几乎一坐下就动不了,身体僵直疲惫到了极点,连手指都失去了感应。 他怔怔盯着那条美丽的花嫁,窗外的风扬起她的纱边,像是翻卷海边的波浪。 花嫁在呼吸。他也看着她呼吸。 花嫁的裙纱拨动。他就看着她眨眼。 大脑终于运转,手指重新有了力量,那时天色也已晚。 窗外的暮色像是厚重的眼纱,盖着视野,连花嫁都看不清。 时冬暖才注意到活动室里没有别人,大伙儿应该都提前彩排去了。 时冬暖也才想起和韩嘉榆的约定。 他穿花嫁的第一眼,应属于韩嘉榆。 电话过去,男人秒接,时冬暖问:“你在哪里?” —— “我在校门口。你呢?” 一切细节都兵荒马乱,偏偏又都能回归到恰好的时机。 时冬暖暗自庆幸,告知韩嘉榆活动室所在,便立刻挂断手机,借着月光,换上那套花嫁。 花嫁装饰繁复,幸而穿起来不算复杂。 时冬暖帮丁灵笙试样衣时没少穿过重工服饰,早已轻车熟路。 过膝白丝打底,套上超短安全裙撑。 主裙轻易上了身,他灵活背手缠紧绑带,将结尾的系带藏纱质蝴蝶结里。 紧接着就是配件,蕾丝choker,如瀑头纱,半臂左手套,不对称的右臂环…… 然后时冬暖就盯着不知从哪儿掉出来的大腿腿环,陷入沉思。 时冬暖:“嗯?” 他低头捞前头的裙子,厚实的裙料堆成一大片,要抱起来完全占用他两只手。 坏!没有第三只手! 腿环怎么办! 叩叩。 活动室门响。 时冬暖捏着腿环,心一紧,问:“谁?” 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声,低沉平和, “是我。” 明明并非不速之客,明明知道来者身份…… 可直到一门之隔,时冬暖此时此刻,才突然紧张起来。 他攥紧手中的腿环,清了清嗓子,才回应:“门没锁,进来吧。” 把手旋开,门板打开,月光和男人一起闯进他视线。 韩嘉榆就站在门口,逆着光线,月色给其轮廓镀上了一层如纱的朦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