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榆继续说:“出于个人经历,刚开始我对特定的声音敏感,尤其是女性的尖叫或嘶吼,后面泛化为普通人的说话声会令我烦躁。 “再到后来泛化得更严重,非特定的声音都会令我不安,鸣笛声,振动声,打字声,甚至,音乐声。但……” 说到这里短暂停顿,韩嘉榆直视时冬暖的眼睛,把话说完: “但至少你的声音,从不曾让我难受过。” 时冬暖的眸光亮起来。 这种认可像是初春和煦的风,将少年的自责一扫而空,只余明媚的色彩留在他的表情。 时冬暖品了品,得寸进尺,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的声音?” 被少年的直球打得先是一愣,随后,韩嘉榆才迟钝地点了头。 不太坦率,却出于本能的默认。 得到答案,时冬暖眯着眼笑,唇边的梨涡盛着甜蜜,说: “其实,我也很喜欢你的声音!” 韩嘉榆表情木然,像是没反应过来。 没得到反馈,时冬暖也不在意。 他起身,说着要给韩嘉榆熬祛热的银耳雪梨粥,便暂时离开了房间。 留下韩嘉榆坐在原位,状似平静地等待。 直到本就虚弱的指尖脱力得发麻,韩嘉榆低头看去,才发现…… 手指下原本平整的床单,不知不觉已被自己抓得皱成一团。 * 一锅粥熬了快半个小时,等时冬暖盛着出胶的小米粥回到房间时…… 床上的某位病人又毫无自知之明地消失了。 “唉……”时冬暖无奈叹气。 明明是那么大只的成年人,生起病来真的比小朋友还要小孩子气! 毫不意外地,时冬暖又在院边躺椅上,找到了贪凉的病患。 可这回看到睡着的韩嘉榆,时冬暖居然一时舍不得叫醒对方—— 因为他看见那只高冷的黑猫,居然盘在韩嘉榆赤着的后颈肩侧处入眠。 也就是青年肩膀宽阔,盛着那只猫,才像托着一条墨色的围脖。 时冬暖不禁莞尔: 小猫猫在大猫猫身上一起睡觉呢! 此时目睹一人一猫融为一体的画面,时冬暖才意识到,韩嘉榆有多像一只猫—— 初见时高冷得很。 熟悉之后又黏人得紧。 在外是威风凛凛的大狮子。 睡着了是只人畜无害的乖巧大绒球。 时冬暖不再剥夺这人偷凉的权利,他找了条厚实的毛毯来,给韩嘉榆盖上。 过程中韩嘉榆被惊醒,看清是时冬暖,便放松警惕。 时冬暖指挥他喝粥,韩嘉榆也昏昏沉沉地照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