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你平日该多往外走走,看看风景,交际人情。好陶冶情操,增长见闻。” “书中有黄金,书中有人情。我守着琅環馆,书中观览人世百态,悲欢离合。挺好的。” “这不寂寞吗?除了啸鱼、恒寿,你这冷冷清清,未免太清苦了。” 仔细想想。如果十年后祖父不在。柏皇堂的其他人搬走,唯独堂弟留在蟠龙岛,岂非更加寂寥? 向风顿时明了祖父的慈爱之心,跟着劝说他出门游历。 但伏衡华听后,一个劲摇头:“我每日读书作乐,推演玄功,还有一众友人相陪。挺好,一点也不寂寞。” “友人?” 伏向风神情古怪,下意识看向伏丹维。 他整天憋在书馆,哪里来的朋友? 伏丹维想到了什么,冷笑两声,双手抱胸站在一侧:“小子,把你那些朋友介绍给你三哥认认。” 衡华翻白眼,懒得理他:“老爷子,我这叫风雅,风雅懂吗?” “焦枝枯叶,岁末即死;泥胎瓷片,触之即碎。此等死物,何谈‘风雅’?” 见他祖孙二人说话绕来绕去,向风好言道:“你若有朋友,介绍愚兄认识认识。赶巧这次回来,愚兄带着不少礼物,可以给个见面礼。” “那倒不用,三哥全给我就是。” 向风笑道:“你那份,自是少不了的。但你那些朋友,也该人人有份。” 听罢,衡华对书桌一指。 桌上飞来一件件器物。 “来来,都来给我三哥见礼。” 先是几根毛笔争相飞来,纷纷化作瘦长文人,对伏向风点头示意。 “此乃我家中书,雅号‘尽心处士’。我之心腹,日夜相见,三十年无从断也。” 又有一把裁纸用的金剪刀“咔嚓咔嚓”飞来,围着向风转了三圈,作金裳妇人之相。 衡华又道:“这是齐司封,雅作‘快阁隐君’。” “……” 伏向风脸色僵硬,微笑快维系不住了。 之后又有印章飞来。 “此乃明信公子。” 衡华手一拍,法力打入印章。化作一位和衡华有三分相似的白衣公子。 公子面带笑容,对向风稽首行礼后,又回到桌上。 向风张张嘴,目瞪口呆望着这些文房之物。 笔架、水丞、镇纸、砚台…… 衡华一一点名,让彼等幻化人形行礼后,又重新回到原处。 末了,一竹笼蹦蹦跳跳,从床榻而来。内有二小球来回晃动,铃铃作响。 衡华:“前日立夏,天气渐热,我现在新宠当属‘竹夫人’。” 竹夫人,又作青奴。竹编之器,夏日纳凉之用。 化作青衣美人,对向风深深一拜后,再度回到闯堂。 深吸一口气,伏向风勉强挤出笑容:“堂弟,你所谓的友人便是这些吗?” 给文宝取名封官,这要多无聊才会做啊! “自不止这些。我这书馆外还有一群花客。” “春来,看妖艳斗舞争宠。夏时,与幽溪之士谈玄。待得金秋,赴寿客席宴,吃岩客桂酒。三冬时节,再与清寒同眠待春晓。” 向风听他说话,一时茫然。 伏丹维哼道:“这小子说的,是书馆门口的花花草草。 “妖者,桃花。艳者,杏花。春来,他从窗户瞧桃杏争妍。幽溪是兰莲之物,备受我等玄门修士喜爱,可谈玄论道。寿岩是金英、木樨。中秋赏月,他入菊丛,吃桂花酒。而所谓的清寒客,是梅花与腊梅。冬日百花凋零,他与梅花、腊梅一起等待来年春天。 “三十年书馆生活,他便在此看了三十轮的春夏秋冬。” 给花取名,好闲情。 向风想了想,试探问:“小六儿可是打算为这些花木点灵,造就一些花木精灵?” 他在外游历,倒也见过有修士养了一群花精后宫,每日风月作乐。 “草木得灵全凭机缘。若我这些花客有此机缘,我自不会吝啬传法。若只是轮四时,转枯荣,那也随它们去。” 两世为人,又在书馆修身养性三十年,衡华心态很通达。 “行了,三哥,祖父。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若觉得枯燥,自会出门走动。” 见向风还要再劝,衡华指着门外鱼池道:“这些鱼儿戏水摇曳,三哥以为它们是乐还是苦?” “我又不是鱼,哪里知道它们苦乐?” “三哥非鱼,不懂鱼之乐。亦非我,自不知我之乐。” 看书演法,悠然自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