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锦盒打开,露出里面为万人争抢的圣物来—— 没有人想到的是,曼陀罗佛学院的圣物是一副镶嵌满了藏银图腾和复杂花纹的头颅骨。 藏地之人或者说是藏地的僧侣都崇尚银饰,银饰大方且体面,更重要的是银器能辟邪,镶嵌在各种法器上,能达到辟邪镇鬼的效果。 而眼前华丽而又古朴,同时却让人心生不适的头颅骨,上面就按照脑纹路被饰满了饰品。颅骨的眼睛、嘴巴、鼻梁等地方都不例外,同样被镶嵌满了银饰,看上去复杂,而且总让人联想起别的故事。 叶辞一路以来也是见过许多骨雕饰物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真的以人的头颅骨雕刻而成的骨雕,而且看裸-露出来的部分已经呈褐色了,可以判定这副头骨已经是有十分久远的历史了。 她细细端详了一遍这个头颅骨,发现上面雕刻了许多有关于藏传佛教的佛像和符号,这些雕刻都栩栩如生,叙述了一个又一个久远的佛教故事。 撇除这个头盖骨的来源不说,单是这样欣赏的话,便觉得这个头盖骨的艺术价值极高,也极具审美特性,几乎是一眼看上就让人难以忘记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副头颅骨被丹巴乃至整座佛学院的人奉为至宝,所以这副颅骨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叶辞认真看了好几遍之后,才抬头看向丹巴,目带相询。 丹巴知道他们肯定要知道这其中的故事。 而圣物的故事他也是刚刚知晓没有多久。 还是由他的师父亲自口述给他的。 “我师父说这副颅骨是18世纪甚至是更早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了,是一个当时犯了大罪的喇嘛的颅骨。”丹巴艰难地说出第一句话,“而这个大喇嘛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接受了应得的惩罚。在他死后,他的颅骨被雕刻成这般模样,并被后世之人不断加工,最后才成了这副样子。圣物最开始并非是供奉在佛学院里,而是辗转很多次才最终落到创建佛学院的仁波切手中,经过一番加持之后才成为佛学院里的圣物。” “圣物的来源因是十分特别,而且有引人向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意图,所以历届活佛都非常珍惜这副颅骨,每次都要选取一个信得过的仁波切来守护。但了我们这一届,我的师父成为守护的存在。然而却没有想到被最高活佛追杀,最终丢失了性命。” 丹巴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悲泣,似乎并不能想明白为什么守护圣物会给他们惹来杀身之祸。 叙述到了这里全都清楚了,叶辞心里也猜出丹巴的师父,也就是真绒仁波切肯定是说了一半而没有将另外一半的故事告诉他。如果只是单纯是罪僧的头颅骨的话不会引来这么多事故,定然是隐藏了什么更深层的真相,以至于演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大致能扯出一些头绪来,然而还不能详尽地猜出,下意识看向祁白,想要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然而祁白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揉了揉她的头,随即看向丹巴,“我能不能仔细看一看这个头颅骨?” 言下之意就是端起来好好看一看。 丹巴犹豫了一会儿,终究答道:“可以。” 祁白:“谢了。” 他伸出双手平稳地将颅骨给接到了手上,也没有离自己有多近,在恰当的距离之内,他利用了透视去全方位查看这副颅骨的异常。 颅骨其实是中空的,牙齿已经全不见了,但是被镶嵌进别的银饰,整副颅骨看起来让人莫名肃然和敬畏。 大概这也是有岁月沉淀的力量在里面。 他认真地梭巡了几遍,到最后收回了目光,不动声色地将颅骨放回原位,对丹巴说道:“谢了。并无异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