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关晓话里的真实性如何,该要做的始终要做完。 祁白:“那封人口贩卖举报的邮件是你发出的?资料论据都是你找的?” 关晓:“是。我调查了他们很久了,将近八年。” 祁白:“既然掌握了他们这么多的证据和资料,为什么不走正当的法律途径?” 关晓听到他这个问题似乎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他们是黑帮老大,手下有几千人,随便找一个人都能冒名顶罪,我一个孤儿,能做什么?!” 祁白:“案发当天,你是怎样到达酒店又是怎样策划这一系列的犯罪活动?” 关晓的情绪已经有些激动了,他能理解他的心情,但这并不代表他要回应他,他必须要掌握审讯的节奏,将重要的问题先问了。 “那间酒店我不止去了一遍,借出差的名义来了好几遍,知道哪里有摄像头的死角,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换班,换班制又是怎样的,所以我可以轻而易举进到总统套房里,等他们过来。” “你是以什么借口约他们出来?”就这个案件,祁白对作案过程已经推测得差不多了,靳景知道给他的资料也是有酒店4月1号当天换班人员的异常,有位员工当天是放假的,但是他的卡号却是打了卡,上了班,怀疑是被凶手盗用了员工卡。 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关晓有机可乘。 “理由么?”关晓挑了挑唇,显出几分快意,“20年前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我掌握了他们的证据,难道不足以让他们出来?” “他们知道你是谁?”祁白最关心的是这一点,现在不仅关晓、梁逢青甚至是假狼人都知道他们的犯罪事实,关晓又是有怎样的能耐能让华实和厉肃相信他? “不知道,他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个是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便可。” 换而言之,他是用匿名的身份和他们沟通联系,所表现出来的全部动机都是和钱有关。 他让他们认为只要出来见他一面,谈谈条件,他手上的证据就能交出来,他们再付给他一笔钱,这个案件便能完结。 可是并没有想到的是,在到了约定的地点,他们永远无法解决这件事情。 “为什么要取走他们的皮?他们的皮又在哪里?”祁白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问得深入,现在是问到最关键的时刻了。 “我取他们的皮是为了以牙还牙!”关晓的情绪彻底激动起来,“你们不是我,当然不知道家破人亡的那种痛苦,当然不知道别人家的兄弟姐妹都能找回来,我们家的……怎么样找都找不到!你们当然不知道我的父母因为这件事而发疯,拿着把大刀天天上路砍人,被当成精神病关进了病院里,你们当然不知道那种绝望的感觉,你们当然不知道那种备受煎熬和折磨的感觉,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着说着双手抱头,将自己的脸深埋在臂弯里,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绝望的情绪,叶辞和祁白看着他这样的状态,终归是于心不忍,所能做的只是退出来,退到一个小房间里,继续捊清他刚刚说出来的事实。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骸骨’,”叶辞深深叹息,“这句话我终于懂是什么意思了。” 祁白也是沉默,这种情况之下根本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他细细理着脑海中的思绪,再结合最新的调查情况来看,觉得关晓还是瞒了他们不少事情。 或许他说的不是全部事实,只是部分能够让他们信服的事实。 而且,若不是他主动自首,在目前没有太多证据指证他的情况之下,他压根是可以保留一部分的核心内核咬死自己并不是杀人凶手。 毕竟凶手是完美犯罪,他们找不到太多有利的证据,只能从20年前的旧案入手,可是靳景刚刚给他的最新资料,有关于碧县的,他们并没有在崖底找到尸首。 如果关晓说的情况属实,再根据他们的调查结果看来,关柏和周可的尸体应该是在崖底的,可是遍寻崖底,一无所获。 “阿辞,你还记得那个梦境里的崖底是怎么样的吗?”祁白始终是在意这处细节,将一张图挑出来放到叶辞面前,“你梦到的崖底是这样的吗?” 叶辞将图片拿起来认真细看,看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是这里。” “我们并没有在这里找到他们的尸体。” “没有找到?是被别人找到了吗?”叶辞蹙眉,转身看向关柏和周可,“你们有没有印象?生前的记忆还记得吗?” 关柏也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摇头,“并没有,我们什么都不记得,我们……连自己死了也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问他们也是白费。 关晓的话不能全信,而且也必须要搞明白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