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戏的显然不止一人,另一贵女道:“听闻六殿下武艺高强,看来萧岚音做不了太子妃了。” “既是东宫选妃,为何又和阿…六殿下牵扯上了?” 那贵女冷笑:“蠢螽,六殿下尚未及冠,不过是提一嘴遮掩,意在让萧岚音知难而退别太难堪罢了。脚趾头想也知道,剑南民风野蛮,陛下怎会让这种女子入宫?” 全是乍听有道理,实则经不起推敲的刻薄之语。邻座好心的贵女叹一口气,与你小声说:“别理她,她是爱慕太子,被萧岚音触到忌惮了。” 话题中心的萧岚音不知在和老皇帝聊什么,逗得皇帝哈哈大笑。然后有两个禁军侍卫一头一尾,合力将一方兵器匣抬进了殿里。 这兵器匣约有一男子那么高,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仅从两个侍卫的神情来看,不轻松。 只听萧岚音介绍道:“臣女儿时惊梦,看了许多大夫,后来有个云游的修行之人让把父王多年的爱剑枕在我枕下,说这剑杀伐气盛,镇得住梦魇。试了后果然大好了。父王怕我再旧病复发,干脆将这剑赐给了我。” 剑南王征战沙场,他的剑,得杀过多少人,饮过多少血,她拿去枕在脖子下睡,真真骇人听闻了。 京中贵女们纷纷掩鼻。 “用久了这把剑,臣女不习惯其他剑器,虽是博陛下一笑,也怕贻笑大方,所以……”萧岚音还在说着。 你的注意力早深深被兵器匣中的东西吸引过去。 老皇帝道:“无妨。” 萧岚音这才从匣中拿出一个缠满布的大长条,从手柄材质判断,应该是铁铸的。 你恍然大悟,难怪兵器匣那般尺寸,原来装的是柄重剑。 传统轻剑不会超过十斤,以轻灵取胜。重剑相比下对使用者有着更高的要求。 萧岚音的这把重剑长约六尺,以全精铁打造计算,估摸四十多斤,仅是挥舞就要不小力气。若不是练家子,用的会很笨拙。 她能单手举起掸去灰尘,而面色如平湖,之前说的随父除虎害之事,有可能不是夸大。 不过,随着布条被解去,你神色凝重起来。 这重剑通体澄黄,花纹明亮,好生漂亮,好生眼熟。 怎么看都像极了噩梦里,插在顾珵心口的那把。 *** 不确定父皇是一时兴起,还是打了别的主意。总之在顾青珣一再的眼神暗示下,顾珵硬着头皮下场了。 他想,萧郡主纵然年长些,终究有男女体力的天堑。胜的太轻松,郡主那边要挂面子,不如用花架子陪她耍下去,等她力竭认输。 自觉万无一失时,萧岚音那边叫人抬了兵器匣上来。 顾珵现在压力很大。 他试图往顾青珣的位置瞟,想从眼神中得到兄长的提点。 “且慢。” 突然,女宾中一道人影站了出来。 顾珵的心剧烈地在砰砰跳。 即便隔着帷帽,他也知道她是谁。 也只有他知道她是谁。 空气像被凝固,所有人为这女子的勇气震惊。秘密的快感在血液里流淌,他想的是:偌大昭阳殿,只有我明白她为谁而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