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血色褪尽,“阿梅,她在说什么,什么人心药引,你们在说什么啊……” 外面在起风,火势如荼,转眼被吹到这间小院。阿梅咬牙:“施主,你放了她,我们先出去。” “你凭什么和我提要求。”你冷冷反问 斩草要除根,柳梦尘已死,你可不会给自己留下麻烦。窈娘是凡人,杀起来比柳梦尘复杂些,这一路上,你已想了诸多兵不血刃的法子 阿梅眼中闪烁红色妖光,房屋被火光围住,温度不断地上升,他脸边滴下一串汗珠,困难道:“施主的…朋友……” “你对阮郁做了什么?”你几乎立刻调转剑头,留影指在阿梅鼻尖。他垂下眼,“施主可以杀我们,但你的朋友也会死…他就在地道里,施主是选择去救他,还是……” 话音未落,屋子中的你已经不见了 阿梅松了一口气,搀住窈娘,“师娘,师父已经死了,我们走吧。” 窈娘颤抖地被小童带着走了几步,忽然推开他,“我不走,我要等梦尘回来。” 她摸到熟悉的床沿,语气坚定起来,“对,我就在这里。我要等梦尘回来,将这一切解释清楚。” 阿梅焦急,“师娘,师父已经死了,这里很危险……” “不要胡说了。”窈娘轻斥,“梦尘为什么会死?难道你要说,那位姑娘说的,还有你将小乐剖心的事都是真的?” 阿梅愣住,女人摸索着坐回床上,“我知道这些都不是真的,你走吧,我就在这里等梦尘。” 火舌飞速将庄子吞噬殆尽,你瞬移到地道口,这里虽尚未被大火波及,却另有一波不速之客 无数蜘蛛密密麻麻地覆盖地道,地砖被蜘蛛毒液腐蚀,已遥遥可及 你移形换影到牢中扶起阮郁,学着阿梅曾经的模样念起口诀。瞬间,你们化成一道灵光飞出,身后的地牢则在地砖被腐蚀后坍塌覆没 这动静可不小,你自忖阿梅应当已带窈娘离开,没有再返回的必要。因此直接带着阮郁向当初停驻马车的地方飞去 天黑时,阮郁醒转。你驾着马车停在湖边,简易造出一个篝火 “对不起。”你诚恳道 “为什么要道歉?”男人沙哑的声线足以说明他这一睡的糟糕 你老老实实道:“我不该打晕你,害你身陷险境。而且…蔡小姐的书,你娘亲的笛子,都被埋在那个地牢里了,非常对不起。” “知道了。花神图呢?”男人揉了揉眉心,凤眼中竟有些倦怠的温柔 “也被埋在地下了。”想起那个地道媲美帝陵的深度和规模,你自知可能再也找不到了,不由懊悔 追随娘亲而来,得知当年诸多旧事就如意外之喜。现在这一切被丢在地下,你同来时一般两手空空,如何能不懊悔 阮郁轻轻拉过你的手,修长的指抚起掌心的纹 “没关系。我们就当…相抵了。” 很久之后,大约是一百年、两百年后,百无聊赖的你驾着挂满昆仑奴面具的小卖车赶路,途径一个小山村 村里的小孩没见过这稀罕玩意,纷纷从学堂逃出来围观,有的被长辈逮个正着,有的扔下两个钱拿一个就跑 一个凤目少年在摊前驻足半天,拿着挑出的面具犹豫不决 反正你也不急,就坐在树上晃着腿等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木钗,“老板,可以拿这个相抵么?” 你摇头 这支木钗形制有说不出的熟悉,还被人精心刻出了云纹,你不由多看两眼,骤然瞄到少年眼尖的鲜红小痣,心跳快了两分 少年不掩失望,“不可以么?” 你非刻薄之人,既已拒绝,不该再出奚落之语。这次却情不自禁跳下树,夺过面具冷冷道:“不可以。不是什么都可以相抵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