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衣冠冢前头祭拜,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 也许回到挪威亲自去母亲下葬的墓地看一看,才会想起她的音容笑貌,让他这样的心理负担能够稍轻一些。 每逢他说起这些,都几乎是午夜时分,他们同时辗转难眠之际。 许嘉川不是个善于袒露自己脆弱的男人,那些艰难的时日他是如何咬牙渡过来的,林蔚至今都想象不到。偶尔听他提起,他语气稍作轻松,但是她依然能察觉到他心灵的沉重。 生与死,本来就是沉重的话题。 每逢他透露自己的脆弱,向来不会安慰人的她除了给他拥抱,只能给他拥抱。 他们从小活跃在彼此的人生里,现在他们的人生已然交汇为一体,还有了爱情的结晶和生命的延续,思至此,她都感叹遇到他真的很好很好,于是把他抱得很紧很紧。 直到敲定计划前夜,他还提起此事,林蔚心疼的说:“你如果实在放心不下,那我们就回去一趟吧,带着许诺和许愿,去看看他们的奶奶。” 林蔚知道,虽然只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盖朗厄尔对许嘉川的意义,已经胜过了第二故乡。 春节前夕,机票都在疯涨。两个孩子出生后,万事都需要精打细算,林蔚看着订机票的app非常头痛,后悔没有提前制定计划。 但是两个小家伙自从知道他们将要去很远的地方看那些他们不曾见过的新世后就非常雀跃,他们头一回离开生活了五年的港城,难免这样。 许嘉川也很欣慰,常对林蔚说,觉得一年到头来,什么都很值得。 所以,林蔚也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本来想开开心心的出发,谁知年终报表积了一堆,令人焦头烂额。 林蔚在d.h混了将近七八年,也算是半个老人了,一到这种时候,万事都要靠她,新人不顶事儿,更老的人不中用,只剩下她这种不新不旧的勉强混日子。 飞机是晚上八点半起飞,下午五点不到,许嘉川就带着两个孩子到机场值机了。 他们早就收拾好了行李,上午简单准备了一下,检查一番必带的物品就跃跃欲试准备出发。 其实本没想这么早就来机场。 许诺和许愿第一次坐飞机,缠着许嘉川要提前出发,磨不过。 许嘉川一开始打算和孩子们等一等林蔚,等她忙完了一起走。午饭后,林蔚提前打来电话,说自己实在有些忙,紧赶慢赶估计得擦着点儿到机场,要他先带两个孩子过去,顺便带上她的行李,到时候她直接到机场。 大包小包的全都在值机的时候扔到了传送带上,值机柜台的年轻女人看着他一个男人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出行,笑道:“真不容易呀。” 许嘉川以为自己被当成了单亲爸爸,尴尬的笑了笑。 女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独自带孩子出行要注意的事情,说了半天,许诺扬声打断了她的话:“爸爸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 女人越过柜台,眼神诧异且尴尬。 许嘉川笑意更浓:“妈妈说她马上到。” 许嘉川带着孩子们安检口排队,将近十个安检口,一溜儿看过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每一条队伍都很长,包括他们这一条。 许诺和许愿因为过于兴奋,都不□□分,许嘉川抱着许愿才能让她不乱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