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都不见动静, 因为这个事,都喜欢小孩子的两人没少闹别扭。 “也不知谁跟谁闹呢?”有人说。 护士长嘎嘣嘎嘣地嗑着瓜子,漫不经心:“上个月,他老婆来我们院做过检查,一个人偷偷来的,专门挑许嘉川出差的时候。” “啥病?” “骆迦,积点德,别老想着别人生病。”护士长大大咧咧地说,随后压低声音,“就去做了个b超,做了点儿常规检查——你们猜,啥结果?” 旁边的人都凑上去,争先恐后地问:“啥结果?” “不孕不育?” 护士长:“不算吧……” “还是许大夫那方面有问题……” 护士长撇下瓜子,挤眉弄眼:“是他老婆不行。” 周围人都“哦——”地哄然一声,松了口气一样,哄笑一团:“我还以为是许大夫那方面不行。” “不行也看不上你啊,你几斤几两,什么样儿,照照镜子行吗?” “这种情况,难道不会离婚吗?” “谁知道,不过因为这种事离婚的人挺多吧?” “他老婆干啥的?” “房地产。最近形势有点儿泡沫,压力大……不会是工作影响的吧?” 听得太多了,后面她们又说了些什么,小护士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大概能得知的,大概就是许太太在生育方面有点儿问题,两人没孩子,加之他俩老因为这个闹别扭。 会离婚吗? 小护士又不解了。 前几天他们科确实来了一对夫妻,男的不行,女的非要离婚。 小护士边想着,依稀听到许嘉川喊她的名字。男人的声音闷在消毒口罩下,低哑而沉闷。 许嘉川喊了两声就不喊了,见她没反应,又叫护士长拿缝合线。 小护士还在实习期,恍然回神,倒是听见了许嘉川叫自己拿缝合线。护士长体谅新人,把表现的机会拱手相让,小护士夹在镊子上,笨手笨脚地递去,慌慌张张的。 结果,缝合线拿错了。 “不是3号。” 许嘉川没看她,她能看到一双淡漠的眼从口罩上方露出,单薄的内双,眼神有点儿可怕,透着疏离,语气同样冷冰冰的。 “对不起……” 小护士吓得一直缩着肩膀吞口水,脸都白了。 临手术结束,小护士又拿错了止血钳,还弄翻了装消毒纱布的器皿,撒了一地,飘飘扬扬的,雪花一样盖在许嘉川的脚面。 许嘉川彻底无语了,结束手术后,叮叮咣咣地扔下手术器械,臭着脸往旁边走。 小护士的脸上血色尽失。 这下连护士长脸上都挂不住了,一直骂小护士丢护士科的人。 从开始到结束,许嘉川看也没看她,后来话都懒得说了,这样的沉默反而让小护士更紧张。 手术结束后,小护士被护士长怂恿着,拿起一块儿干净纱布要替许嘉川擦额角的汗,意为赔礼道歉。 许嘉川皱了皱眉,扯开口罩,露出一张线条分明的脸。虽然男人刚过而立之年,眉宇间还有一股似是属于少年的未消的凌厉之气,与浑身散发出的成熟气息相融,具有不确定性和危险性。 许嘉川侧头躲开,刘海自白色纱布表面拂过。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小护士一眼,然后,缓缓地抬起了手臂。 “我……你别打我!” 小护士小时候总挨打,害怕这个抬手的动作,条件反射一样,下意识地缩着身子躲开。 “……” 许嘉川顿了一下,手停在颈后,脸上的表情就像在看神经病一样。 周围顿时一片死寂。 七八个人,有一半都是实习护士前来观摩手术的。 今天一下午手术给大家都做疲了,手术做到最后,随着这个新来的小护士连续犯糊涂,许嘉川的表情也跟着越来越臭。 气压在这一刻降到最低。 许嘉川科室里的那个实习大夫周鹏,最尊敬他,平素最爱跟在许嘉川左右溜须拍马,这会儿瞅着自己家的祖宗神色不佳,赶紧打破僵持的气氛,带头鼓掌:“许大夫辛苦了啊!” 周围一呼百应。 “辛苦了!” 许嘉川:“……” 周鹏:“许大夫妙手回春!” “妙手回春!” 许嘉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