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陈深过来拍了一下她。 “你让我问的事情我问到了。” 林蔚眼神陡然一亮,“怎么回事?” “双规那个事是真的……”陈深轻声说,“挺严重的。” 林蔚觉得自己的心凉了半截:“那……会坐牢吗?” “嗯。”陈深瘪唇,点头,又摇头:“不过,也没事吧,又不是你男朋友坐牢。” 林蔚急切地问:“那他呢?会被牵扯到吗?” “这个嘛……”陈深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手机上,“对了,你给他打过电话了吗?” “打了。”林蔚哭丧着脸,摇头,“打不通。” “难怪呢……估计,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可能会连夜出国……”陈深叹气,“我再去帮你问问,应该有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走吧?” 林蔚眼底登时热潮上涌,鼻腔发酸,咬着牙点头。 陈深看她这幅将哭不哭的模样,眼睛红的像个兔子似的,于心不忍,“现在才九点多,国庆期间空中交通管制,近一个小时都没飞国外的航班。如果能问到……我送你去机场。没准能见到最后一面。” 林蔚点点头,感激的说:“谢谢你。” 陈深愣了一下,安抚似地笑:“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现在就去问,然后给你打电话。” “好。” 陈深把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杯子,半开玩笑似的说,“加夫尼,很有眼光啊,这酒劲儿不大,你想浇愁什么的……可以喝两口。” 林蔚听了他的话,想哭又想笑,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对了,咱们公司那事儿有眉目了。” 陈深稍有兴色,凑近了,挑了挑眉:“怎么说?” “我能拿到证据。”林蔚神情坚定,转而松缓了语气,“但是,你能答应我,救救我们公司吗……虽然你来了没多久,可能我跟你这么说有些唐突……我们公司之前经营状况一直不好,最近才有起色,就靠新楼盘了……哪怕,不靠新楼盘,”林蔚深深呼吸,几近哀求,“别让它倒,拜托你。” “行啊你,挺有担当和大义嘛。”陈深言辞戏谑,却笑得很温柔,平日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也没了,也不若他给她的第一印象那样冷淡和难以接近,反而让人觉得亲切许多。 他笑道:“一天求我两件事,你以后赖上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林蔚破涕为笑,“真的很谢谢你,陈深。” * 酒会比林蔚想象的时间要短,九点半的时候就结束了,人们却没打算离开,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攀谈,不能放过如此一个绝好的机会来织关系网。 林蔚先是在会场寻了一圈,四下看不到项柔,确定了她应该在楼上,给她打了电话,她却没接。 婵宫很大,顶楼整一层都是客房。 顶层最里的几间配置豪华从优,似乎不对外人开放。林蔚沿楼梯上去,刚好到达这层最里的一处甬道,双脚落入深厚的地毯,她有一种不安的虚浮感。 手机一震,项柔发来短信,房间在707,让林蔚过去直接敲门就可以。 婵宫整体采用半欧式的装潢风格,头顶一水的水晶吊灯,明晃晃的,夺目却不刺眼,脚下一路都是绵软而斑斓的羊绒地毯,织着神农伏羲,女娲造人,还有精卫填海的神话形象,左右是罗马式廊柱,整体风格却完全没有不洋不中的突兀和不兼容之感。 707在这层的另一头,道路倒是不怎么曲里拐弯,径直前往,林蔚找的也不费劲,轻易就到了707门口。 一扇高大古朴的雕花门紧闭着,完全看不出这是客房,反而会觉得里面是间会议室。 林蔚敲了两下门。 “进来吧。”里面很快传来项柔的声音。 林蔚稍安心,开门进去。 项柔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条白色的裙子,领口大开,纤细白皙的脖颈上还戴着那条项链,光亮莹莹,低调奢华,显然与白裙更合衬。 房间很大,是个套间,项柔和她所处的位置在客厅,里面有一居室,林蔚听到了细微的水声。 “哦,是辛蕊,她不太舒服就提前上来了。” 项柔解释着,先给林蔚倒了杯水,然后转身去电脑旁敲了会儿字。 “那个……东西呢?” 林蔚介怀辛蕊和她们在同一个房间,恐怕被发现,很小声地催促着。 刚才在酒会上她一直不敢喝酒,她自知自己酒量不行,也不好给陈深添麻烦,此刻又是因为紧张,她如久旱逢甘霖,赶紧喝了一口水,缓解了一下喉中的干涩。 清凉的液体流入喉咙,稍舒适。 “在这里。”项柔也很小声的说,从包中拿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