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些,步子又比她大,先一步熟门熟路地找到她家门口,她跟过来刚拿出钥匙,抬头晃他一眼,轻轻地笑了:“挺熟呢?” “……”他皱眉,凶狠了些,“我又不路痴。” 她很轻快地嗤了一声,心情很好,开门进去,边在前头说:“那你以后常来。” 她家有股很淡的栀子香,似乎是清新剂,他又看到阳台飘飘扬扬的几件衣服,便又思索或许是洗衣液的味道,像她身上的香味。 他跟着进来,注意到玄关处的那双男拖,低头时有几分怔然,再一抬头时,她已经换好了拖鞋,站在他身前,笑盈盈地指着:“换上。” 他便照做。 上回来她家,蒋一頔说这是给她爸准备的。 他想多想,却也没法多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她撒下他,奔去阳台收了衣服,随手扔在沙发,顺便烧了开水,再转身时叫他坐在她旁边,她自己也跟着坐定,拿出今天买的跌打药向脚腕喷了喷,一手扶着他肩,柔柔地向他身上靠着,他作势扶住她,嘱咐着:“一会儿睡前再喷一次。” 她说:“我不想睡,最近有点儿上火,眼睛涩。” 他一怔,在她家,孤男寡女的,这会儿觉得自己也有点上火了。 她话还没说完多久,已经替他倒好一杯水。 这种情况下倒像是在装模作样,做一些表面上的待客之举,消弭他们之间静静流淌的暧昧。 末了,她从桌子下抽出几张纸,手机切了几个页面放到他眼前,半蹲在地毯,手肘撑上他腿面,坚硬的触感顶得他的皮肉有点儿痛,他一阵阵皱眉。 她露出小白牙冲他扬脸笑,指了指纸和手机的画面和文字:“十一有空吗,咱们出去玩儿?” 原来这才是叫他上来的目的。 地点在距港城约五百多公里以外的一处景点,名为“桥镇”,山清水秀的,并有古村落,较原生态,还有小片牧场,加之一片很大的淡水湖泊,山野之间葱葱郁郁,适合度假旅游,一到节假日往来之人络绎不绝。 “就去这里吗?”他问,“不过秋天怪冷的,没夏天去好玩儿。” 她点头,“那你想去别的什么地方吗?” 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便没有说话,看她莹白的指尖在纸上来回摩画:“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和蒋一頔一起去的。” “自驾?” 去那里只能自驾,五百公里开大半天车就到了。 “嗯。”她应着,“不过我那车跑不了长途,蒋一頔的是suv,差不多。” “我开我的吧。”他做了决定,转而问,“为什么突然想去这里?” “上次你不是跟我说你去挪威那事儿吗,我也好久没旅游了,上回还是我大学毕业,就计划了这事儿。” 他想了一会儿:“那蒋一頔,还去吗?” “我还没跟她说加上了你。”她沉吟着,接着一扬脸,笑容愈发浓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勾人似的,“不过,你可以问问喻远航?” 这倒是个好办法。 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蒋一頔夹在中间估计挺不舒服,叫上喻远航,正好四个人,喻远航这人一向热闹,两全其美。 他的目光滑到她脸上,顿了顿道:“挪威,以后我带你去。” 她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双肘支在他腿,捧着脸,笑意荡漾。 “找个雪天?” “嗯,可以。” 她又笑:“听大叔在雪中弹吉他唱歌,再去你说的那个,什么有老鹰的地方,还是精灵什么的。”她当时听他说,只记住了这两个词。 “好。”他笑着点点头。 与她计划这些事,觉得一切都有了盼头,来日可期。 她不说话了。 就这么,平静地眨着眼,把他心里的涟漪一层层推开了。 她的肘还顶着他的皮肉骨头,质感坚硬,笑问:“你这么捧着脸,抬头看我,不累?” “累。” 语气柔柔软软的,像是撒娇。 且娇且嗔的一个字,揉住他的心,像她胳膊肘的力道,按了再按,顶了再顶,他低呼一口气,一手抚过她尖俏的下巴,语气危险又暧昧:“平时也敢这么放一个男人来你家?” 那力道越箍越紧,她像个小猫一样顺着他腿面爬上去,勾住他的颈,笑得娇俏又可人。 “你要失望了——你是第一个。” 许嘉川认为自己的直觉没错。 从前,他就觉得林蔚是只长了尖牙的兔子,暗藏杀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自七年前除夕夜的那次交融,她发了狠地把他狠狠按在床上,他人高马大地被她蜷制住动弹不得,窗外烟花燃起,他满脑子噼里啪啦之际,想得最多的,是她怎么有这番凶狠的模样。 她手盘住他脖子,手指勾着他耳后的发,有意撩出火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