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笔直的站着。他身旁文臣武将分列两侧,许多在家养老的老勋贵们,也穿着戎装盛装出席。同样穿着龙袍的六斤,好奇的趴在栏杆上,朝下面的人海眺望。 下面的人太多了,沿着城门两侧放眼望去无边无际,全是黑压压的人头。还有,震天的喧闹和嘈杂。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之中,箭楼上朱允熥和群臣的耳膜都在激荡,说话不得不大声,以免听不见。 忽然,几队骑兵快速的从远处疾驰过来,马蹄迅疾的驶过官道,直接在城门下停住。 骑士下马,又踩着通往箭楼的台阶,腾腾上楼。 “臣叩见殿下!” “曹国公他们还有多远?”朱允熥笑着问道。 那骑士答道,“还有二十里!”说着,微微沉吟,“不过..........” “不过什么?”朱允熥道。 “曹国公的队伍有些古怪..........” ~~~~ 喧闹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静得怕人。 朱允熥站在箭楼上眺望,视线之中大军的旗帜已经出现在视线中。 可是没有想象中的骑兵开道,金甲银盔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出现在他视线中的大明战旗,竟然蒙着白边。大军最前面的步卒,也是人人身上都缠着白色的布带。 “这.......”文臣武将们钝感诧异,许多老将已经开始破口大骂,“李九江搞什么?发丧吗?日他娘的!” 渐渐的,朱允熥看清了。 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是一支被白色点缀的军队。 行走的士卒,战马。马车,骡车。 忽然,他的眼睛豁然睁大。 大军队伍之中,最前方许多士卒的肩膀上,扛着木杆。 一座座棺材的木杆! 一座座棺被抬着前行,路过大明门外的官道。 出征时他们是活人,德胜还朝的时候,他们是英烈...... 天地之间,寂静无声。 抬着棺材的队伍,缓慢的前行,每一步都郑重且缓慢无比。 抬棺的士卒脸上,看不出什么悲伤的神色,但他们的瞳孔上都覆盖着一丝经营。 李景隆走在队伍最前面,肩膀上也扛着粗大的木杆,身上依然穿着残破带血的盔甲。 这支军队一点不不像人们想的那样,他们就好似刚从战场上走进来一般,身上带着杀气,带着伤痕,带着鲜血,带着悲伤和仇恨。 “李景隆这厮!”朱允熥身边,开国公常茂恨声道,“搞什么名堂?” “来人!”朱允熥开口道。 “奴婢在!”王八耻上前。 “给孤换衣服,把吉服换下去!”朱允熥轻声道。 ~~~~ 李景隆抬着装着同袍们骨灰的木棺,缓缓走到大明门下。 所过之处,两边的百姓们纷纷无声退却,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甚至有畏惧。 眼前的场景超出他们的想象,这些好似血火中走出的汉子,真是凯旋的大军吗?那些棺材之中,装着的是战死的英烈吗? 从来,没有人这么搞过呀! 不是说凯旋吗?不是说打了胜仗吗?怎么心里这么难过呀! 一座座棺材前行,两边的人群中,许多上了年纪的老者,闭目念佛神色庄重。许多人伸手,摘去了身边女眷头上的珠花。许多人捂住了,想叫喊的孩子的嘴。 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木杆被亲兵接过,李景隆有些疲倦的上前,对着大明门上那飘扬的龙旗三跪九叩。 再抬头,泪流满面,口中大呼,“殿下,臣把儿郎们,都带回来了!” 说着,回身,对着身后那一座座棺材嘶吼,“兄弟们,回家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