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迪眼神一如既往地认真,少年的脸庞英气里透着阳光,他睫毛很长,皮肤很白,声音也很好听, 在他与莱修相似的面孔中,昔寒同样能看到相似的勇敢,以及莱修一直所向往的自由, “可是,”她嘴唇微启,“你也许并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而且,我也不想与人建立这样复杂困难的感情。” 她用了“复杂”“困难”两个词,但昔寒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眼前的少年是很好的一个孩子,但昔寒甚至连朋友都不敢去交往, 她这一生似蜉蝣,长生种见多了人的生离死别,建立羁绊就要做承受以后掉眼泪的风险, 跟在时间的长河里刻舟求剑相比,昔寒宁愿这么一个人,随着一年四季,生老病死,更何况,以她现在的破烂的身子,又不知道还有几个年头可以过活, 所以又何必要去与人建立过于深刻的情感呢? 这天,教堂的钟声似乎出了点问题,回响了好几声,连同着西沉的余晖透过窗户被玻璃搅乱后散落在温迪的侧脸, 不久前, 本以为少年会和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一样,在被拒绝后流露出伤感之色, 但是温迪没有,他在听到昔寒的这些话后饱含温柔笑意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心疼的神色,他用拇指和食指将昔寒的长发别到耳后, 言语轻轻,“昔寒,不要有压力哦,我同你说这些,只是想将我的情感告诉你,我想让你知道自己在被明确的喜欢着,而不是出于好感一时不愿负责任的撩拨,” 将发丝别好后,温迪看着昔寒没有岁月痕迹的脸颊,认真继续说:“我喜欢你,所以我对你好,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而昔寒不要有压力,也不要为我的喜欢去承担不属于你的责任,” 温迪笑了一下,“我呀,只希望昔寒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只希望昔寒能在明确的爱里自由。” 回去的路上,昔寒还是有点懵,但却清清楚楚地记得,温迪的那一番表白里,提到了两次“明确的爱” 没有明确的爱,就没有自由,就会活在困扰、猜测里,就像她困于巴巴托斯那么多年里,始终不知道那人到底对自己有没有动过心,她和巴巴托斯之间,只有她在明确地爱他,而他从未赋予过她自由。 所以啊,昔寒摸了摸胸口的那块风元素的标记,不管这一生还有多久,让自己自由一点吧。 忽地,她转过身,撞进温迪的眼眸,少年笑得恣意张扬,和这个寒冷的冬天格格不入, 她将最后一块薄荷糖丢给温迪, “谢谢你,虽然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但你的话让我想通了许多事,不过啊,西风大教堂的摩拉该还我还M.zgxxh.oRG